陈年把话说的很明白,如果他们真心想要去搞,那必然要面对世家集团的竭力反扑。
谁都能明白这政策是要从根本上遏制世家集团对于入朝为官这一途径的垄断权。
一旦让那些寒门也如同那些世家一般,有了平等的机会那也就意味着世家失去了特权。
此时傅新面色严肃:“陈兄,这办法应该是可行的,现在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完善这计划,并且应对他们的反扑,虽然我现如今只是一介六品编撰,但也是陛下、靖王以及丞相用来推动这一变革的影子,所以他们有计划和想法也都会和我说,我能感受得到他们对于这场变革的坚决。”
陈年点了点头:“那你们自己看着办,这新的科举制度只是第一步而已,而且这也需要从长计议,短时间是没有办法彻底平息的,毕竟每一个豪门望族的背后都是几百甚至上千年的经营发展。”
傅新也同样赞同陈年这句话:“那是自然的,这件事情急不得。”
随后他又继续和陈年聊了起来,而陈年也和他说了许多,比如推恩令,比如均田制。
这些都是陈年知道的对付世家的办法,但他同时也警告傅新这几种必须得在十分有把握的情况下才能纳入范畴,如果一上来就把底牌祭出,把世家逼得太狠了,那大概这皇帝也得玩儿完。
傅新虽然早就知道了陈年向来说话口无遮拦,但此刻直接听到皇帝玩儿完这种话,还是不禁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先前喝过的酒此刻全都从脑门上发了出来,酸梅汤没有完全解掉的酒此刻被陈年一句话全部都解了,连忙起身到门口朝外面四处看了看,确保没有人在外面听着,这才重新关好门回来。
“陈兄,这话可说不得啊,也就是被我听到了,这话要是叫旁人听了去,告到上面,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傅新语重心长的说道。
而陈年却摆了摆手:“放心吧,这我当然知道,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在外面我可不会这样说。”
陈年又不傻,他来梦境中是为了学菜的,可不是为了搞什么权谋。
但陈年那么一说,傅新也不敢再提及相关的话题了,虽然对于陈年所说的那几种办法敬佩的早已经五体投地,可眼下陈年越说越口无遮拦,虽说他自己明白陈年的意思,可别人就不一定了。
“不过话说回来,陈兄以后就打算只做点心了吗?你那做菜的手艺就这么丢下属实有些可惜。”
但陈年却摇了摇头:“不不不,做点心不过是烹饪的一个分类而已,于我而言自然是懂得的越多越好,等我把这些点心学的差不多了,自然还会去做菜。”
“那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尝到陈兄的手艺,说实话来到京城那些美味佳肴也吃了不少,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陈兄的手法和他们与众不同。”傅新略带遗憾地说道。
“自然是有机会的。”陈年笑着拍了拍傅新的肩膀:“等你哪天有空了就来我们店里坐一坐,我下厨给你做一些你想吃的。”
“那可太好了。”傅新面露喜色。
说着说着他忽然又想起了小牡丹好像离开之后还没有回来,他也了解自己的夫人,她应该是感觉说到了敏感话题,所以故意回避。
眼下说也说完了,是该把夫人再叫回来叙叙旧了。
这一夜他们聊了很多时候,傅新给陈年安排了房间,又招呼侍女去给陈年按了按肩颈、额头,洗了脚……
这种酒陈年自然是不可能喝醉的,不过有人伺候着做这些陈年自然也却之不恭,反正就当是做盲人按摩就好了。
做完之后侍女离开,陈年也脱了衣服倒头便睡。
虽说不是在自己家,但躺在床上,被褥的厚薄软硬程度都十分符合自己的习惯,果然傅新这小子还是用了心的。
这一夜陈年睡的格外香甜,半夜甚至都没有听到鸡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