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忍者大战持续一年半,鹤见失去了她的学生。
岩忍的补给线神无毗桥成功被破坏,执行任务的旗木卡卡西小队,宇智波带土牺牲,连尸体都没有带回来。
旗木卡卡西是被秘密送回木叶的,因为宇智波带土在死之前,将自己的一只已经开了的写轮眼送给了卡卡西。
出现写轮眼排斥反应的旗木卡卡西还在木叶医院的病房里生死未卜,火影和宇智波一族就关于送出去的这一只写轮眼闹得不可开交。
而写轮眼原本的主人,那个笑着说老师我会回来的少年,被衬托得微不足道。因为他已经死了啊。
宇智波带土的父母在二次忍界大战中死亡,唯一的亲人奶奶几年前也病逝,他成为了无依无靠的孤儿。不是天才型忍者,写轮眼迟迟不开,在整个宇智波中也是可有可无的人。
没有人为他悼念,他的名字用黑色的墨水写在了纸上,安静的等待着战争结束之后,变成慰灵碑上的一行字。混杂在其他人的名字里,如同他活着的时候一样不起眼。
鹤见请了一天假,从衣柜底层翻出一身黑衣,到井野花店里买了一束白菊,来到南贺川的河堤上。
冬天已过,河堤上不知不觉又爬满了青草,被带土豪火球烧焦的土地也冒出了青芽。鹤见在草地上安静的躺了一天,看着云朵在碧蓝的天空中悠闲的飘荡。白菊放在她的身侧,花瓣随着微风轻轻颤抖。
“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少年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
我真是一个没用的老师,连帮助学生实现梦想都做不到。
鹤见想。
入夜,木叶医院依然灯火通明。
战争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战事从胶着转为进攻,一些重伤员也可以送回木叶医治。最近木叶医院的医疗忍者们忙得不可开交。
旗木卡卡西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身下的床单被汗湿,写轮眼带来的排斥反应让他无法安睡,那只眼睛仿佛在拼命的想从他的眼眶里跳出去。
这是带土送给我的礼物,我会带着它和带土一起看到这个世界和平的那天,卡卡西紧紧的闭着眼睛,要将那只激烈反抗的写轮眼留住。
安静的空气里突然多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卡卡西紧抓住床单,他的身上没有可以用的武器。是谁?他的房间有暗部盯着,宇智波一族也在密切关注,谁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
在那只手轻抚上自己脸颊的时候,卡卡西差一点暴起反抗。温暖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游移,轻轻的停留在左眼,颤抖的指尖害怕弄疼他,又恋恋不舍的停留不去。直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左眼,顺着脸颊流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床单上。
她哭了。
她安静的在他的床边站了很久,最后手滑到了他的脖子上,想将东西取走。
“不行,”卡卡西抓住了那只手,“这是带土留给我的东西。”好久没有开口的卡卡西用嘶哑的声音说。
“我知道,我知道是带土给你的。”沙哑的女声低声说,“他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他说很抱歉,没有成为你真正的学生。鹤见老师。”清凉的薄荷气味,和带土曾经分给他的糖果一模一样。
“那个笨蛋,他早就是我的学生了。”鹤见哽咽着说。“我也要对你说抱歉,卡卡西。我知道你很看重这枚钥匙,但是它对我非常重要。现在带土走了,我必须收回这枚钥匙。”
青铜钥匙在老师以外的人手里,学校就会派出人进行考核,学生年满十二岁之后,考核随时会出现。这是鹤见最后的机会,带土的死她很伤心,但是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我会代替带土的。”卡卡西紧握着鹤见想取走钥匙的手,虚弱又坚定的说。“带土说的考核我来完成,我来成为鹤见老师的学生。”
“但是你不是带土。”鹤见反握住卡卡西的手,掀开被子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