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荒诞的错觉——如果阿锦有朝一日能开口说话,或许就是这样的语气吧。
萧锦离见他不发一言,更加着急了:“那些杀手就是拿钱办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王轩。你冷静一点,我没有死,我活下来了,而且还变回了人,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些都是王轩教你说的?”郑启巍眉眼低垂,高挺的眉骨遮挡了他眼里的真实情绪,“他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萧锦离看着眼前一脸戒备的郑启巍,心里突然觉得还是当鱼的时候好。
不用说话,也能得到对方全身心的信任。
他能理解郑启巍现在的情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话已经很不错了,他实在不能要求更多。
但理解是一回事,心里不是滋味也是真的。
“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萧锦离眼底划过一抹受伤。
算了,他想。
他尽力了,郑启巍要作死就作死,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现在变成人了,不用处处和郑启巍绑定在一起。
但他就是该死地在意,他就是不想自己拼死救下的人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又落得跟原著一样的下场。
大门被凛冽的寒风吹开,大概是郑启巍进来的时候没关紧。
细雪从门缝中闯进来,寒冷的空气和暖气互相对抗,地面很快起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像下过一场雨一样。
萧锦离叹息的声音被寒风掩盖,微不可闻。
“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他知道说得越多反而容易让郑启巍产生怀疑,不如徐徐图之,“为了这几个小喽啰搭上自己真的值得吗?”
郑启巍总算有了点反应。
他抬眼看向萧锦离,目光如炬:“他们害死了我的阿锦,他们不能活。”
哪怕知道郑启巍不相信,甚至以为他还在演戏,他还是对郑启巍说:“谢谢。”
谢谢你依然想着我,谢谢你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替我报仇。
郑启巍额头青筋暴起,他不能容忍任何人拿阿锦开玩笑:“我的忍耐是有……”
“我先走了,有缘再见!”萧锦离转头,准备开溜。
郑启巍看着他半长的头发沾上细雪,他这才发现,萧锦离只穿了单薄的里衣,外面披了一层根本不保暖的外套。
过于瘦弱的身躯几乎抵挡不住寒风的侵袭,郑启巍毫不怀疑,此时如果有一阵狂风,眼前这个青年就要被吹跑了。
“等等。”
郑启巍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萧锦离眼前一亮,刚踏出门槛的腿飞快收了回来。
他满怀期待地转过身。
“拿着。”郑启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萧锦离迟疑地接过黑色的雨伞:“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郑启巍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丢给萧锦离,一句话一个命令:“穿上。”
“哦。”
外套带着郑启巍的体温,暖意顺着他的肌肤流向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他熟悉的很,当他还是锦鲤的时候,郑启巍也用过外套把鱼缸包裹起来。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什么时候他能穿上外套就好了。
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郑启巍这个笨蛋却不相信他就是锦鲤。
惆怅。
萧锦离把外套披上,过于宽大的外套不太合身,扣上扣子像穿了风衣一样。
他扣到最后一颗扣子,才发现自己中间有一颗扣错了。他红着脸把扣子又解开,大概是当鱼当得太久了,他的手指有些笨拙,总是扣不上去。
郑启巍不耐烦地替他把最后一枚扣子扣上。
他们靠得很近,冰冷的风从他背后袭来,更让他体会到身前的温暖。
他想都没想,毫不犹豫亲了一下郑启巍的脸颊!
萧锦离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倒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仅仅是为了满足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