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也没资格拥有过的东西。
让余星倩觉得纯粹和干净。
她羡慕、欣赏,甚至下意识地想保护她的这一份天真。所以她纵容着席惟婷接近她,假装不知道她每次放学时都是故意磨磨蹭蹭地等自己一起去食堂、假装不知道校运会时她根本就不是学生会负责拍摄的小记者,是翘了点名偷跑过来拍她的、假装不知道她是故意不回家,要赖在学校陪她的。
在不太过分的情况下她都愿意接受她的好意、回应她的撒娇。
她想可能连席惟婷自己都不知道,她撒娇得逞时笑起来的模样有多可爱。
余星倩每次都忍不住心软。
十一月,席惟婷在宿舍里为她组织小型生日会,那是她这十七年来过得第一个真正的生日。她端着蛋糕,被烛火照亮的乌眸,是余星倩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星星。
她没办法不把席惟婷放在心上。
她借席惟婷作业本,给她讲题,帮她划重点,整理错题本,想方设法提高她的成绩,盼着她好,由着她逐渐侵占自己所有的课余时间,与她形影不离。
那是她仅有的能回报给她的东西。
可事情好像慢慢失了控,戴祯从课间小小声问“你和席惟婷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变成晚自习后避着所有人问她“你和席惟婷,你们俩……是不是……那什么啊”。
余星倩洗着衣服,没反应过来:“什么?”
戴祯左右看看,像是要说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贴近了她的耳朵,吐出那三个惊世骇俗的字眼:“同性恋。”
余星倩拧校服的手顿住,如遭雷击。
她不能确切地知道“同性恋”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但她知道,这在大众眼里不是什么好词。她亲耳听到爸爸和爷爷谈论村里一个男的不娶媳妇,带了一个男的回家过年被赶出去时骂过:“那是变态。”
她心慌意乱,本能地反驳:“你不要乱说。”
少有的不高兴。
戴祯自觉说错话,连忙安抚:“你别急,不是就不是,我就是问问嘛。”她顿了顿,还是怀疑:“我很开放的,你们真不是吗?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余星倩蹙眉,喉咙不自觉发干:“真不是。”
戴祯“噢”一声:“好吧,那是我们看走眼了。”
“你们?”余星倩眉头拧得更紧了。
戴祯坦白:“宿舍里大家都有点怀疑啦。但你说不是那我就信你。不过哦……”她提醒:“你不是,席惟婷可不一定哦。”
“她绝对喜欢你!”她说得斩钉截铁。
哪有人对朋友这个样子的。为了不动声色地给余星倩送吃的,可以给她们整个宿舍每人都送一份、为了研学旅行和余星倩一个宿舍,磨了她一个星期,就为了让她把床位让出来给她、为了给余星倩过个生日,提前大半个月就开始准备惊喜、因为听到别人嘲笑余星倩寒酸,当场和对方吵起来,险些动手,被余星倩问原因时却一声不吭。
每次席惟婷体育课来找余星倩时,她身边那一帮朋友的起哄声都好明显。
也就余星倩不开窍,所以一点都没察觉到。
余星倩不愿也不敢多想,央求:“你们不要乱猜啦。”
戴祯咬了咬牙,干脆戳破:“我是说真的,你要是真对她没意思,最好留个心。”
“我之前在微|信上转过一个小游戏,输入名字可以测试你和你喜欢的人般不般配,其实这是个整蛊游戏,测试是假的,可以看到谁输入了谁和谁的名字是真的。席惟婷,输入了自己和你的名字。”
不啻于重磅炸|弹,余星倩的心彻底乱了。
夜里她躺在狭窄幽暗的床帘内望着天花板,过去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是晴天时席惟婷递给她的水、雨天时席惟婷交给她的伞、出游时席惟婷与她分享的一只耳机、感冒时席惟婷给她泡好的冲击、写作业时席惟婷无意中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