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脚步没有继续往前,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放轻脚步转回五班。
一周唯一一次,下午一二节课连着都是英语。第一节课一下课,盛槿书就迫不及待地麻烦课代表邬聆帮她去办公室打水,顺便帮她把盒子里放润喉糖取来。
不多时,邬聆果然拿着杯子和本不该有润喉糖回来了。“老师,是这个吗?”
“对。”她接过,正是她刚刚在孟晚霁手中看到那个包装。
盛槿书打开,含了一颗,淡淡中药味漫过味蕾,甜意,却直抵心里。
*
晚上九点十几分,教室里亮如白昼,静悄悄,学生埋头在做作业,孟晚霁伏案在写材料。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来电上显示“妈妈”两个少见大字,孟晚霁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拾起手机走出教室。
她脚步虚浮,心里泛着些不分明期待,在无人楼梯拐角接起电话。
“是我。”李元淑嗓音淡淡。
她开门见山问孟晚霁觉得池叶进宁外教学怎么样。
池叶回宁城前,在成长那座城市一所公办校当初中历史老师,论教学资格,虽按宁外招聘要求不完全达标,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孟晚霁情绪淡了下来,应李元淑:“很合适。”
李元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她说:“你爸爸却怎么都说不通。”
孟晚霁知道她这一通电话为是什么。她自觉把她没说分明要求应下:“我晚点和爸爸聊聊。”
李元淑应:“嗯。”沉默几秒,没再多一句话,她挂断了电话。
孟晚霁望着通话结束页面出神。
下课铃不知道什么时候响了。
“你好了?”盛槿书从楼梯口逆着学生下课人流往上走,噙着笑问她。
孟晚霁视线随着她移动。
她看起来像是特意从宿舍打扮了一番过来。半扎着发,换了一件藏青色衬衣,松了领口两颗扣子,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白皙脖颈与玲珑锁骨链,成熟随性中又透着些许妩媚。
孟晚霁忽然觉出了浅淡开怀。她锁了手机屏幕,回:“嗯,我回教室收一下东西。”
盛槿书倚着楼梯栏杆,很诚心模样:“那我在这里等你。”
路过学生不时与她打招呼,惊艳她今晚这身好好看,是不是哪里约会刚回来,盛槿书一一回应,也没否认。
孟晚霁有些庆幸,她今天挑了身新衣服,虽依旧板正,但也不算怠慢。
两人一起回了趟办公室,盛槿书下了楼,引着她往距离教学楼近东门去。
孟晚霁以为她是要带她去附近夜市吃宵夜,没想到出了东门,一眼就看见了临时停车位上停靠着,她那辆张扬牧马人。
“很远吗?”她问。
盛槿书戏谑:“怕我把你卖了?”
孟晚霁看她两秒,眼底闪过兴味,没再说话,绕过车头径直上车。
盛槿书无声地笑。她跟着拉开车门,调转了方向,驶出宁外这一片区域。
车上了三环路,城市车水马龙喧嚣渐渐褪去,路上车辆越来越少,两旁建筑越来越稀疏,最后,连路灯都越来越暗了。
盛槿书把车开到了盘山路上。
无数转弯环绕,像是没有尽头。看不明前路,呼啸风声,刺激着孟晚霁肾上腺素分泌。她是第一次走这样夜间山路,有好几次都被车前灯突然照明树影吓得忘记呼吸。可一句“这是哪”、“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都没有再问过。
她降了车窗,呼吸着山林间草木清新气息,紧张、新奇、刺激又莫名自由感觉,冲淡了她连日来沉闷。
盛槿书察觉到她享受,红唇微微弯起。
车子最后停在快到山顶一处平坦泥地上,盛槿书打开车门,说:“到了。”
孟晚霁跟着下车。
环顾四周,荒郊野外,入目皆是青翠山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