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渊抬眼:“如何?”
赵行建再度弯腰行礼,“军中有半数人病倒,此症绝非风寒,臣怀疑,是疫情。”
顾执渊看了他一眼,“你倒是老实,不做隐瞒。”
“臣已经拟了折子,正准备送往京中,此事非同小可,臣不敢隐瞒不报。”
“折子拿过来我看看。”
赵行建从桌上拿起刚刚拟好的折子,双手托着递给顾执渊。
顾执渊瞧了一眼,扔进火炉里,烧了。
“王爷……这是何意?”赵行建不解。
“重新写,就说此事已确定是疫情,即日起滨州封城,只进不出,海港停工不得出船,让京中调集粮食和药物即时送来,太医院派一队人手过来,平日里养尊处优,他们也该干点事儿了。”
“是,王爷,可是王爷,你如何确定此事一定是疫情?”
“我自有我的道理。”顾执渊说道,“另外,你将军中已感染了疫情的士兵安置在一处,除大夫外禁止任何人接触,其余人手准备好城中防疫之事。还有最重要一点,赵大人你接任水师总督一职时间不长,还未经历过……营啸之事吧?”
赵行建连忙说道:“臣接任总督一职时间的确不长,但处处谨慎用心,绝未有过营啸哗变,王爷可以彻查!”
“我没怀疑你的能力,但赵大人,你要明白一个道理,生死当前,军令有时候会变得没那么好用,你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做出一些非常规手段,肃整军心。”
赵行建是个通透之人,顾执渊的话虽不是直接明了,但他也听懂了。
所以他默然片刻,说:“臣知道了,臣会处理的。”
顾执渊点头,“我会派沈澜弦过来,治疫之事,你听他安排,而治人之事,你且全权处理。”
“臣明白,王爷,既然马上要封城,你与沈姑娘可要先行一步,立刻出城?”
“笑话,本王堂堂一朝王爷,不与百姓同在,却贪生怕死做个逃兵?”
“臣绝无此意,只是沈姑娘她……”她昏迷着呢,真有什么事儿,她这样的人最先被感染上。
顾执渊摆手,“你且忙你的去吧,本王就不用你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