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翘带来的消息有二。
沈澜弦已给顾执渊看诊用针,顾执渊眼下无大碍。
她将在此处住下来,保护沈非念。
沈非念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险些都要断裂开来,此刻突然放松,她步子都晃了晃,还是织巧扶住她,她才站稳。
“有劳晏翘姑娘了。”沈非念声音虚弱。
“您客气,我也是奉命行事。”晏翘脸上总是带着笑,是个和和气气的小姑娘。
“敢问晏翘姑娘,岛上似姑娘这般身手的人,有多少?”
“沈姑娘莫要多想,与我身手一般的人并不多,无水岛上的高手也不似你们想象中的那般层出不穷。寒川小公子的拳脚功夫放在无水岛,也是极为可观的。”
沈非念点点头,暗想着还好是这样,不然个个如晏翘这般能打,那他们可真是什么也别想干成了。
“你姓晏?”沈非念问道。
“我是孤儿,是晏族长收养的死士,赐姓晏而已,并非晏家血脉。”晏翘解释道。
“所以你算是晏族长的近侍?”
“对。”
沈非念忽然抓住了什么线索,一道灵光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她未露声色,只让织巧给晏翘找了个房间收拾出来住下,自己坐回了椅子里。
困蚕坊是晏长老的地盘,看守之人撑破天去也就是段长老的人手。
照晏翘所说,岛上之人并非个个都如她一般武艺高强,那么段长老的人显然是不能将顾执渊重伤的。
昨夜看守困蚕坊的人是晏翘。
她作为族长近侍,就这么不凑巧地,正好在昨夜出现在了困蚕坊。
沈非念抬起头,轻轻地合上了眼皮,掩去了满目的疲惫。
“姑娘,起风了,咱去屋里坐吧?”黄雯说道。
“没事儿,也不冷。”沈非念笑着摇头,又对寒川道,“晏翘只是不让我出门,但没说你们也不能自由行动。”
“沈姑娘是想让我做什么?”寒川脑瓜机灵,一下子就品出了沈非念话中之意。
“你应该知道迟恕在哪里吧?”
“你知道段府在哪里吧?”
“知道。”
“帮我请段斯予过来。”
“段斯予?”
“对。”沈非念蜷缩进椅子里,身子团成了一小团,“我有事要问他。”
“好,我这就去。”
段斯予来时,沈非念正在小憩,她一夜未睡,这会儿困意袭来正在浅眠。
见她睡得正酣,段斯予便也不吵她,只坐在旁边看书,恰好晏翘出来。
“见过段大公子。”
“你是?”
“晏翘。”
“原来是你,多年不见,你也长成大姑娘了。”
“当年段大公子救命之恩,晏翘一直铭记于心。”
“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怎么样,如今跟在晏族长身边,一切可好?”
“一切都好,能再将见到段大公子,我很高兴。”
“我已不再是段家大公子了,你不必如此。”
“在晏翘心目中,段家唯一的公子,便是您。”
“这话让段渲听了去,怕是要不高兴的。”
说来不过是桩旧事,当年尚是孤儿的晏翘与人在街头打街斗殴险些被揍死,段斯予路过看见了,便将她捡了回来,替她治好了伤。
后来府中武师说她根骨不凡,天赋异禀,是天生习武的好材料,可惜段家位置特殊,家风严谨,从不收来历不明之人。
正愁不知如何是好时,晏楚说她身边缺个小丫头端茶倒水,就收了过去。
跟了晏楚没多久,晏楚就离岛了,彼时还叫阿翘的小丫头再度辗转,留在了晏宗文身边,赐姓晏,成了晏族长的近侍。
两人一番叙旧,沈非念正好也醒了,她慵懒地翻了个身,以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