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织巧给沈非念开了小灶,烧了些她爱吃的小菜摆在矮桌上,又烫了壶不容易醉人的好酒,拉上黄雯和沈澜弦,陪沈非念一起吃饭。
她这里规矩小,从来没有主仆分桌的习惯,几人吃吃喝喝的倒是挺开心。
说及九部的惨烈故事时,织巧哭笑不得:“这些人也太可怜了,这哪里是来谈判的呀,明明是来挨宰的。”
“你是不知道,九部中有一个叫蛮族的,他们族长叫……叫……叫什么来着?”沈非念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蒙格。”旁边的小侍从温声提醒。
“哟,你怎么记住的?”沈非念抓着酒杯问他。
“小人要在行宫里接待各位使节,自然要将他们的名字和特征牢记于心,以免出错,有失大乾国体。”小侍从恭恭敬敬地说。
“所以你是个万事通了?”
“小人不敢。”侍从好心提醒,“沈姑娘,你的酒要洒了。”
“哦。”沈非念稳了下酒杯,继续说道,“就是这个蒙格,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着极有力气,魁梧得不得了,可是在谈判桌上,他险些被逼得哭出来。”沈非念有样学样地学给他们看。
“是不是以锻造兵器闻名的蛮族?”黄雯问道。
“你知道呀?”
“当然了,蛮族出的兵器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他们那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有一把好力气,铸锻之术举世闻名。”
“铸锻之术可不单是有力气就够的。”沈非念补充道,“其间力道,火候,淬炼时机等等工序都极有讲究,算是蛮族的不传之秘了。”
“他们似乎与盛朝关系更亲密些。”黄雯思索着说,“我记得,前几年好像文华公主亲自去过一趟蛮族吧?”
“当然了。”沈非念像只豚鼠般咬着青瓜条,咔嚓咔嚓,“盛朝囤那么多兵,需要的武器也就多,与蛮族自然来往得多了。”
“你这又是想了什么歪点子?”沈澜弦对打铁一窍不通,但一瞧着沈非念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猜到她有骚操作。
“你才歪点子,我这可是正经事。”沈非念挑挑眉头,冲几人勾勾手指,“沈澜弦,你知道玉月族有一种满地都是,泛滥成灾的虫子吗?”
沈澜弦夹了一筷子菜,想了会儿,才说:“你是说,蜜儿虫?”
“对对对,就是这个。”沈非念连连点头。
“那虫子吃粮食,害药材,玉月族多年来治虫害也没治出个什么名堂来,啧,他们那里的药材顶好的,可惜了,有机会你弄点给我呗。”
“滚犊子!我听说玉月族气候潮湿,多蛇虫鼠蚁,他们几乎成日与这些东西为伴,都拿蜜儿虫无法,说明这玩意儿,的确难治。”
“嗯,不过那玩意儿除了祸害粮食和药材外,倒没什么别的毒性。”沈澜弦点点头。
“所以是吃不死人的,对不对?”沈非念问。
沈澜弦不解地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这虫子,有什么药用吗?”
“没有,纯废物,除了恶心人以外,就再无用处了。”
“怎么跟沈棋一样呢?”
“噗!”沈澜弦正好在喝汤,给他烫得连连拍嘴:“烫死我了!”
“烫死你得了。”沈非念幸灾乐祸。
当夜,沈非念像个昏庸好色的女霸王一样,将那个小侍从留在了殿中。
小侍从表示很紧张,人生巅峰来得如此突然么?
但沈非念抓着他写了半宿的人名,地名和地方特色。
小侍从觉得这人生巅峰不要也罢。
也不怪沈非念,当时顾执渊让她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她没办法事无巨细全部烂熟于心,只能挑着紧要的先记了个滚瓜烂熟。
这九部,多多少少有点不紧要。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个万事通,自然要拉过来给自己补课了。
小侍从很委屈,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