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聂泽君眼疾手快身法好,一把按住了刘辛河,才保住他一条小命。
聂泽君难以理解地看沈非念,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沈非念很难解释,刚刚那句话她真的只是生气了骂人,不是存心要杀掉重要人质。
“王爷,这是个误会,你听我狡辩。”
沈非念欲哭无泪,举着双手投降,模样要多冤枉有多冤枉。
顾执渊压住险些扬起来的唇角,沈非念这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而且眼下看来,沈非念可以在特定情况下,让对手听从她的吩咐做任何事,包括自取灭亡。
那她岂不是可以轻易掌生杀予夺?
瞧着倒是个了不得的本事。
他对聂泽君说道:“叫大夫过来,别让刘辛河死了,此人还有用处。”
“是,王爷。”聂泽君警告般地瞪了沈非念一眼,瞧见没,这人还有用的,你居然敢杀他!
沈非念:别瞪了!我特么真的不是故意的!
出了暗室后,沈非念仍是心虚,虽然她什么也没做,但被司恶楼这样的地方盯上,任谁都不会舒服。
这地儿就是东宫锦衣卫,而且还是皇帝都管不着的那种,顾执渊就是这里的山大王。
她想了又想,还是老老实实地跟顾执渊说:“我知道,柒珍阁以前来往的客人都是京中显贵,不乏朝臣甚至皇亲国戚,这样的地方出了敌国细作,的确危害极大,刘辛河也确实有可能从客人身上打探出什么情报传回了大盛朝。”
“嗯。”马车里,靠着软枕上的顾执渊闭目听她小嘴叭叭,也不表态。
“但是,我真的不知情。以前柒珍阁是肖掌柜和段先生看管着的,我这段时间才刚开始接手,所以王爷若真的要查,也该是查他们。”
“你是想让我替你铲除异己吗?”
“……”沈非念大无语,“我呢,是喜欢耍小聪明,但是我没有不自量力到在王爷您面前使这些小手段。”
“哦?”
“王爷若实在放心不下,我过两日便将刘辛河过往接触过的客人名单都交给你。”
“此事若传出去,你柒珍阁名声可就尽毁了,以后谁还敢来你铺子里买东西?不怕背上个叛臣贼子的罪名么?”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呀,赚钱发财和苟住小命之间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的心好痛,她已经投入好多银钱了!都要打水漂了啊啊啊!
顾执渊这才睁眼,眸色深深地瞧了沈非念好一会儿。
就在沈非念这番话之前,他的确做好了关掉柒珍阁,彻查此事的准备——就如同他先前提醒过沈非念的那样,细作在京中四处潜藏,沈非念若不能加以甄别,总要付出代价。
但现在嘛,他看沈非念一副肉痛得不得了的神色……
“好好开你的铺子吧,这些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姑娘家操心。”
沈非念愣住,“王爷这是……饶我狗命了吗?”
顾执渊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
沈非念看直了眼,这人笑起来可真好看,似夏雨初霁时的灿阳穿云,夺目耀眼。
他应该多笑的。
沈非念也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他明明恶名在外,仍有那么多女子为他倾心着迷,像沈之楹那般对他痴恋成魔。
他好看得跟个妖孽似的,能不让人魔怔了么?
送沈非念回府后,顾执渊对寒川吩咐道:“让无妄亭派几个人,将沈非念那十八间铺子里所有人的底细摸个透,有问题的直接带回司恶楼,不必惊扰旁人。”
“好的嘞,爷。”寒川应声,“我觉着问题最大的就是那段先生了,那人我们都查了多少年了,始终没查出他身份。”
顾执渊没说话,段斯予,段先生。
寒川满脸都写着高兴,兴高采烈地问:“爷,您都让沈姑娘去司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