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精神力被王蛇挡下时，他自己也吐血了。
“晏晏，开门。”
简子陌惊魂未定，脸色还有点发白，却不得不把那股心悸压下来，敲门的手还有点颤抖。
王蛇正卷在简子陌身上，轻轻“嘶”叫着，有气无力的，可见被伤得严重。
“晏晏，开声，不然我让别人来开了。”简子陌担心得厉害，靠在房门上想听动静，可是隔间太好了，什么也听不到：“左丘晏……”
“我没事，让我静一静。”里面终于传出声音了，听着淡淡的。
“我不相信，你得让我给你把一下脉才行。”简子陌最关心这点。
里面再次安静下来，简子陌蹙眉，想着要不要叫人来砸门，门开了条缝，一只手伸出来。
白皙、瘦削的手腕，微微颤抖的指尖。
简子陌都不知道该骂人还是该笑了。
简子陌坐到地上，把伸出来的手放到腿上，很明显能感觉到手微僵。三指按在寸口上，简子陌装作很专心，但是目光意图从门缝看进里面，想知道他脸，却是黑乎乎的，什么也没能看着。
不过很快，简子陌的脸色就沉下来了，脉象比之前还要混乱、强劲，仿佛周身的气息、不、应该说是精神力，全身的精神力即将要从身体中爆裂而出。
简子陌想到自己看过的狂躁症资料，狂躁症有一种死法就是爆体而亡。脸色沉下来，握着他的手都有点颤抖了。
“晏晏，除了头痛，还有哪里难受或者不舒服吗？”简子陌知道身患狂躁症的人都有头痛的毛病，情况也会变得狂躁、易怒、占有欲强等，但目前他在左丘晏身上除看到了占有欲和头痛，其他症状倒没出现。
“没有。”
“让看看你？”
“不行，你别走就可以了。”左丘晏身处黑暗中，反手握住简子陌与他十指紧扣，半阖着眼，靠在墙边。思绪再次飘回了十三年前，他想起小老鼠说过的话：
“哥哥，你好漂亮。”
“哥哥，哥哥，你要当我新娘吗？”
他原以为消失的只是精神体。他原以为他离开后可以找到小老鼠。他原以为他可以跟小老鼠永远在一起……
可是，什么都没有。
十三年后，陌陌给自己送花了，他很高兴。
可是今天晚上，他却对他下杀手。
陌陌没有精神力，他很脆弱，很容易就会死掉，跟小老鼠一样。
夜越来越深。
简子陌从来没想到，他自己竟然有天会被拉着跟一个人隔着一道门坐一夜，并且在第二天醒过来全身酸痛并在看到罪魁祸首的时候，第一件事不是踢人，而是抓住他的手腕，把脉。
左丘晏的脉象比昨晚好上许多，倒是王蛇有点蔫蔫的，精神不是很好。
简子陌扶着腰坐起来，一时痛得有点龇牙咧嘴：“你跟我说说，最近的身体情况。”
左丘晏把人扶起来，沉声道：“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
简子陌蹙眉，狂躁症发作前，确实是这样，可是：“不能控制自己之前呢？有没有什么感觉？真的没有一点预感吗？”
左丘晏沉默片刻，摇头。
“说起来你哥说把你病历给我，现在还没给呢！”简子陌被左丘晏扶到沙发坐着，见他还是一言不发，知道他可能在意昨晚的事，笑了：“没事，王蛇不是保护我了吗？”
“下次，让章续跟你来。”左丘晏伸手按在简子陌的眼睑下，用力在黑乎乎的皮肤上用力揉了揉。
简子陌被揉得有点痛，吸一口气：“你揉我眼做什么？”
简子陌把他手拿开，拿终端当镜头照，看到里面那个黑眼圈的人，吓得倒吸一口气，这是半夜左丘晏偷偷出来打他两拳了吧！
“让章续来，我反而不放心留你一个人了，”简子陌打个哈欠，趴到沙发上，揉着腰对左丘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