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登基四年,这长乐宫的龙床睡过谁,还有人比你更清楚吗?”
游彦在身高上占据了一点劣势,二人站的如此之近让他不得不仰起头看着那人,顺带就将对方眼底的红丝还有下颌上泛青的胡茬都看了个一清二楚,所有想要反驳或者想要调笑的话都没办法再说出口:“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就动了气,那龙床除了我敢睡,还有谁敢靠近?”
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蔺策的下颌:“昨夜批奏折又到什么时候?一会出门我应该找高总管谈谈心了。”
蔺策前一刻明明还带着怒意,却因为他这两句话莫名地平静下来,顺着游彦的问题回道:“昨夜是睡得有些迟了,高庸倒是提醒过两次,我嫌他烦,将他赶走了。”
“那这么说,我倒是应该替高总管鸣不平才是。”游彦按着蔺策坐了下来,又倒了杯茶给他,“陛下这两年的脾气倒是越发的大了。”
“别那么叫我!”蔺策捏着茶盏,紧锁着眉头瞪着游彦。
游彦一时之间没察觉蔺策恼火的点,仔细回想了自己说过的话才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是个称呼,怎么还这么在意了?这全天下人都这么叫你,怎么我还叫不得了?”
“他们与你又怎么能一样?”蔺策先前也没有特别地在意过这些,只是最近他一直有心事,游彦这种称呼听见他耳里只觉得格外的疏远。
游彦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嘴角向上扬了扬,勾出一抹笑意:“那倒也是,他们与我怎么一样,他们这么叫你是尊你敬你,”他说着话,一只手不安分地覆上了蔺策的大腿,倾身向前,“我这么叫你,难道不是一种特别的情趣吗?”
蔺策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更没想到好好的说着话,那人的手就伸到了不该去的地方,一时没有防备,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吸,没意外地看见游彦勾起了唇角。
“子卿!”蔺策低斥。
“嗯?”游彦抬头,眼底带着困惑,随即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桌案上满满的奏折,了然的点了点头,“陛下正为国事操劳,倒是臣不合时宜了。”说着他便收回了手,起身朝着蔺策施了一礼,笑眯眯地开口,“那臣就不打扰陛下,先行告退了。”
说着,就在蔺策的瞪视下走到殿门口,才想起什么一般补充道:“等陛下什么时候不那么忙碌,能够好好休息一番再召臣前来,臣好趁着陛下有时间再睡一下龙床。”话落根本就不等蔺策的反应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等他迈出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掀到地上,殿外等候的内侍全都大惊失色,登时跪倒在地。高庸心惊胆战地瞥了游彦一眼,小心翼翼地对着殿门询问道:“陛下,出了何事,要不要奴婢进来伺候?”
殿内某个刚刚被撩拨起来的人几乎用了自己全部的意志力回道:“不用管朕,谁也不准进来!”
游彦扬了扬唇,却没有回首,径直朝着宫外走去。
等游彦回到府里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府里一切如旧,每个人各司其职,不管朝堂之中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到这里。偶尔有过路的下人看见游彦,上前行礼问安便又匆匆退下,游彦一路走到自己院子里,一切才总算归于宁静。
游彦素来不喜被打扰,除了贴身伺候的几个人,旁人鲜少会进到他院子里。因此他这院子到成了满府上下最为僻静的地方。游彦笑着跟随侍的瑞云嘱咐了几句才推开房门,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收敛了脸上的浅笑,长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刚刚他故意逗弄了蔺策一番,是为了提醒那人注意身体,看起来一切都好,那人虽然不虞却依旧不会对他发脾气。但是他还是觉得蔺策有些不太对劲,这种感觉其实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他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心中隐隐怀疑是因为自己一直担忧的那个原因。
看来有些事,他应该抓紧去落实了。
游彦回手关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