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信不过您的人鱼。”
他看了看怀里从始至终不动也不说话的小景,干脆破罐子破摔,如实道:“小景的情况不太一样,我是怕他伤到您的人鱼。”
索尔听了这话,立刻瞪起了眼睛:“什么伤到,你的人鱼难道有暴力倾向?”
“那不成的,”索尔立刻大摇其头:“不成不成,你这么一说,我也不放心了,不过司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一条有暴力倾向的鱼来见我们宝宝,这回就连我也不能帮你说话了。”
索尔看向路德维希:“老大,我把他轰出去吧?我们宝宝这么小这么弱,受伤了怎么办!”
谁知,平日里最在意小人鱼的路德维希却一反常态,听了这话没有立刻暴跳如雷,反而把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司南脸上,似乎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说的。
司南急了,忙解释:“不是这样,索尔你误会了,小景他并没有暴力倾向,也没有主动打过人,只是他非常抗拒见到陌生人,连人鱼也不行,有我在身边陪着还好一点,不然他抗拒起来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我们当然不用担心,但将军的人鱼——”
他迟疑地看着游夜:“是叫宝宝吧,他那么小,要是被小景无意中伤到了,我万死不能辞其咎,还是让我陪在一旁吧。”
他的这番话,让路德维希对他稍稍改观,看他的视线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索尔挠挠头,这就有点难办了,的确是司南说的这个道理,总不能为了治别人的人鱼,就让自家的人鱼承担风险吧,索尔亲爹眼,在他看来,外面的人鱼一百条加起来也比不上他家的宝宝,孩子总是自家的重要呀。
这时候,游夜出声道:“不如你把他的帽子摘下来,让我和他沟通一下,看看他自己的意见怎么样,如果他愿意呢,就把他留下来,不愿意的呢,你在这里也行。”
天籁般的声音落入耳中,司南只觉得躁动不安的海域仿佛流入一股冰流,混沌的大脑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将军的人鱼在对自己说话。
他精神一振,这条人鱼虽小,但一句话就能安抚他的气息,果然有些神奇之处,他一定能治好自己的小景!
抱着这种想法,他也不再说什么小景怕见人之类话,而是按照小人鱼说的,将小景的脸朝向小人鱼的方向,慢慢摘下了他的帽子。
游夜好奇地睁大眼。
帽子下是一张苍白中透着蜡黄的脸,不同于游夜近乎亮闪闪的白皙,这苍白预示着病态,衰败,一看就不是好兆头。
果然,一摘下帽子,这条人鱼就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仿佛室内柔和的光也让他浑身不适似的。
司南在他耳边温声细语地哄着,但没有起多大作用,人鱼的挣扎越来越用力,近乎机械,一副要把自己不弄散架不罢休的架势。
索尔看着暗自咋舌,这人鱼看起来病得也太严重了,宝宝他能行吗,别真伤着自己了。
路德维希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状态的人鱼,不怪司南拼着赌上一条命也要求助于他,如果他是司南,而宝宝是这条人鱼——
打住!
亲王立刻制止了自己的联想,因为不用想得更具体,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宝宝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就觉得,毁灭吧。
就在司南没有办法,准备重新给自己的人鱼带上帽子的时候。
游夜忽然出声了,他对着挣扎中的人鱼道:“你好,你叫小景吗,我叫游夜,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伴随着这句话,一缕灵气飞向小景,在他身上游走一圈后,飞入他的大脑。
趁刚才那点时间,游夜就可以用内视看过人鱼小景了,一看他就大吃一惊。
小景的情况比阿诺严重的多,黑气不仅仅盘踞在他的心脏上,而是已经顺着血管往上走,爬进了小景的脑子。
如果让游夜形容眼前见到的情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