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北的眉毛就皱了起来,拖着手里两张软面饼看着刘宣:“老刘,你如果害怕的话,现在躲出去还来得及!”
“林、林站长,俺老刘是贱命一条,没有啥可担心的。这不是担心您的安危吗?”刘宣连忙解释道:“要不,林站长您告诉我接下来的制作步骤,然后您到外面溜达溜达,我在屋子里按照后续的制作步骤进行制作,等这炸弹完全制作好了,到时候我再出去把您喊回来?”
林江北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呵呵一笑,对刘宣说道:“老刘啊,你就把你的心安安生生的放进肚子里吧!你不是没有听过,咱们浙警和情报处都在传扬,说什么我是浙警和情报处百年罕见的情报天才,命金贵着呢,不敢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怎么舍得就这样随随便便不明不白地就送了性命啊?”
说着他又冲着刘宣掂了掂手中的两块软面饼,告诉刘宣道:“我告诉你,这玩意儿安全着呢!不管你如何汽蒸水煮火烤油炸,都不会发生爆炸。正要想让它爆炸,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插上雷管进行引爆;第二个呢,则是在面饼上滴上浓硫酸,让面饼里面的几种化学试剂和浓硫酸进行反应,也能够迅速引爆它!”
见林江北说得如此笃定,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成分,刘宣的一颗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他倒不是怕死,搞情报特工工作的,没有一点这个觉悟还行?
刘宣害怕的是莫名其妙,毫无价值的去死。如果仅仅是他,也就还罢了,可是问题不是还有一个林江北这样情报处和浙江警校百年难得一遇的罕见天才吗?
在这方面,情报处可是有过沉痛教训的。
就拿之前的情报处天津站站长王子襄来说吧,就是一个让人惋惜不已的一个著名例子。
王子襄出身于北平王家,是名门望族子弟,二十多岁就获得了北平协和医科大学西医学博士学位,这在当时的年代可是一个相当了不起的成就,就学历而言,远非林江北的浙江警校和杭训班双料毕业生所能够比拟的。
但是王子襄这样一个西医学博士,竟然受到了段逸农的感召,加入了情报处,出任了天津站的站长。
王子襄出任天津站站长之后,就开始利用自己的医学特长,开始为情报处研制杀人于无形的毒药。甚至不惜亲身试药,拿着研制出来的药物通过自己口服或者往自己身上注射以验证药物的效果。因为提前备有解药,倒是屡屡有惊无险。
为了这件事情,王子襄的好友,时任北平站站长陈恭澍劝过他好多次,但是王子襄总是不以为意。终于在一九三四年的时候的一次试药过程中毒性发作来不及救治而毒发身亡,时年仅三十岁。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让情报处内身为惋惜,以王子襄的能力和年龄,倘若能够不采取如此冒险激进的试验手段,留下性命来,不知道能够为情报处做出多大的贡献。
别的不说,单单就是杭训班所传授的麻醉枪弹制作技术,子弹头上所涂抹的“白药”就是来源于王子襄的特别配制(不说乙醚类的麻醉药),王子襄发生意外之后,因为失去了制作麻醉子弹的“白药”,麻醉枪弹技术,在情报处内也失去了传承。
言归正传。
林江北对刘宣解释完毕之后,就把两张软面饼贴在铁锅底部,然后用小火慢慢焙烤。
倒不是说使用中火大火会让面饼发生爆炸,林江北主要担心的还是火力过旺的话,会被面饼表面给烤成焦黑色,那样就太影响面饼炸弹的外观和口感了——毕竟林江北在使用面饼炸弹的时候,并不能保证不会遇到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巡逻队员的检查,到时候万一那些日本鬼子真的让他当面品尝面饼炸弹,他把面饼炸弹烤得精致一点,也比较容易下咽。
刘宣站在林江北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铁锅里的两张面饼,脚下却是一虚一实地踩着地面,做好了一旦铁锅里的面饼炸弹有异常现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