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 小财神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周围, 确认没有人后,偷偷地从冰箱里头拿出一根冰棍。
他还没来得及快乐地撕开包装,一只手就从天而降,冰棍直接被身后的井黎夺走。
井黎捏着冰棍包装的一角, 将它重新塞入冰箱里。
“你胃不好, 冬天不要吃太多冷的东西, 容易刺激胃。”
裹着厚实羽绒服的小财神耷拉着脑袋,踩着拖鞋蔫蔫地往房间走去。
“井黎, 你不是在查彩票中奖号码吗?怎么会突然出来?”
井黎表情肃穆,手指夹着张空白的彩票, 彩票上原有的清晰机打墨迹越发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方方正正的彩票上, 只剩下花哨的无用装饰。
他一字一顿道。
“云越, 世间的财运, 真的转变了。”
啪嗒一声, 小财神身形停顿在原地,脚上踢踏的拖鞋掉落在地上。
他震惊地回头,立时夺下井黎指间的彩票, 不敢置信地用指腹抚过空白的下注号码栏,表情愈发沉重肃穆。
再望向窗外,象征财运的金红色气流如同湍急旋涡般, 疯狂流转起来, 混乱而毫无秩序。
沉甸甸的发黑血色隐藏在金红财运之中, 随着财运一同涌向某个未知的方位。
恍若黑夜中埋伏着的随时会择人而噬的妖怪。
井黎将彩票收好在口袋中,面色凝重。
“云越,这事情会和未亡人的案子有关吗?我们是直接上报聚财司,还是先递交给监罚司?”
“不急……”
小财神话还没说完,斐容就推开卧室门,走了出来。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斐容似乎是刚睡醒的模样,用白色发带松松垮垮地绑着长发,系着睡袍靠在门框上,睡眼惺忪。
即便是不太清醒的状态,他嘴角也微微上扬,面上依旧挂着和善亲近的笑容。
视线在屋内逡巡了一圈,他看见小财神与井黎都是一副凝重的思考模样,不禁有些讶异地问道。
“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小财神立即换上副生气恼怒的模样,他虚张声势地质问井黎道。
“我和井黎在讨论冬天能不能吃冰棍的严肃问题,冰棍又不是夏季限定……”
井黎没有丝毫退让地拒绝道。
“不能。”
小财神:……
该配合自己演戏的井黎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斐容刚还困倦地闭着眼,听到小财神的答话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望向小财神。
他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眼眸中寒芒乍现,比深潭还要幽深冰冷,又似刀锋出鞘,锐利得直让他心惊肉跳。
这一瞬的锋锐好似错觉,下一刻斐容就又摇摇头,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温和地劝道。
“井黎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祝云越下意识地多问了一句。
“斐容,你要出去吗?”
他还是不太习惯连名带姓地去称呼斐容。
毕竟斐容曾是掌命司的司长,在天庭的地位与他们司长不相上下,但用‘上仙’这种古早的称呼方法又显得不合时宜。
斐容只是出来倒了一杯水解渴,就又走回卧室中。
“不出去,最近这些天我还在整理命格簿的脉络,毫无头绪。”
他顿住脚步,回头,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疑惑问道。
“命格簿失窃,会不会对财运造成什么影响?”
祝云越打了个哈欠,扯着井黎的手走回房间,边走边假装不在意地回答道。
“应当不会。”
回到房间后,小财神就开始倒腾起监罚司的正确联系方式。
井黎在旁看着,忽然问道,“你怀疑斐容?”
“我没有怀疑任何人,只是司长和我说,现在除了监罚司,不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