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荣见此,打马跑了个来回,这才向萧正峰禀道:“前面有人要打起来的样子,堵着个路,过不去。”
萧正峰听此言,不免皱眉道:“萧荣,你在这里守着夫人的马车慢慢前行,我先过去探探。”
萧荣自然答应,当下守在马车旁边,依旧让马车向前行驶。
阿烟听到前面的纷争,便留心去看,待到自己的马车艰难地来到了近前,视线越过几辆马车,却见前面是几个逯人的马车,还有一个女子。
那个女子骑着一批枣红色骏马,穿着一身蓝色紧身劲装,好一番英姿勃发的样子。她生得眉眼开阔,就跟一朵盛开的月季一般明媚。此时这个明媚的女子,竖着眉眼,怒气冲冲地和人吵着什么。
和女子争吵是几个逯人,逯人因常年流浪在外,身上衣着脏污,都几乎看不出颜色。不过他们因是混血,生得体型彪悍,几个逯人男子站在那里,不屑地盯着这女子,在那里争执不下,眼看着就要打了起来,女子卸下背后的刀,却是一个半人多高的长刀,她握着大刀,仿佛就要和那群人拼命。
萧正峰早已经下了马,站在那个女子的身侧。
阿烟遥遥望过去,只觉得女子英姿飒爽,而萧正峰呢,器宇轩高大挺拔,两个人站得有些近,逆着冬日的阳光远远看过去,真仿佛一对璧人般。
她心中莫名地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当下便越发吩咐马夫道:“再近前些。”
到了更近前,便见萧正峰握着鞭子,冷冰冰地望着那群高大的逯人,眉眼间颇有不屑:“不过是些许小事儿,如今你们几个男人和一个女子在这里争吵不休,以至于拦住来往过客,实在是丢人现眼。”
那几个逯人其实早见萧正峰分明是帮着这女人说话的,此时见他果然插手闲事,一个个便将矛头对准了他,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对着雪地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
“你他妈的管什么闲事?不就是个娘们吗,又不是你的,用得着你来出头?”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纷纷起哄,有的嘲笑有的甚至猥琐地吹起口哨,对着那女子喊道:
“小娘们,回家去叫你男人出头,别半路来拉住一个多管闲事的!”
这话一出,蓝衣女子气得两颊发红,眉眼凌厉,上前就要过去和逯人大打出手,那群逯人见势不妙,纷纷也亮出家伙。
逯人并不喜欢用刀剑,他们更喜欢用棍子,粗而长的黑色棍子,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沉重结实,打起人来那才叫一个疼。此时七八个黑色棍子举起来,气势汹汹地对着蓝衣女子,看着很是瘆人。一旁看热闹的几个行人纷纷后退,也有人口中骂道:“这什么玩意儿,打什么打,官道又不是你们家开的,还让不让人过了!”
蓝衣女子上前几刀下去,那几个逯人实在是彪悍雄壮,她一把大刀便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萧正峰一步上前,沉声道:“这个姑娘是我的朋友,今日的事儿,我是管定了。若是你们非要打,那今日我必奉陪。”
这话一出,几个逯人男子纷纷看过来,大家对视一眼,不免搓搓手上前:“竟来了个扎手的硬家伙!”
阿烟远远地看着这番情景,不免蹙眉,她倒是不担心萧正峰会败在几个逯人手中,只是想着那个女子萧正峰果然认识么,看来自己的预感倒是没错的。
正这么想着呢,那边已经打起来了,一时间之间棍棒翻舞,积雪飞扬,几个彪悍的汉子都使了全力攻向萧正峰。萧正峰不急不缓,腰间长剑都不曾出鞘,徒手上前,施展拳脚功夫开始对敌。
内行人看得是门道,像阿烟这种外行人不过看个热闹,她只觉得眼花缭乱之际,人影窜动棍棒呼呼有声,其间又有衣袂翻飞雪花四溢,待一切停歇时,几个逯人或者摔倒在地上,或者被萧正峰踢翻老远,也有手中棍棒已经被萧正峰夺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