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顾晗有些出神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耳边是金泰涥平缓又低沉的呼吸声。
“……晚安。”
他轻声说。
“晚安，泰涥哥。”
……
第二天一大早，八人乘保姆车抵达机场，预备返韩。
下车的时候，田征国扶了下自己的腰，只是一个短暂的无意识的动作，顾晗的眉头立马皱起来了。
机场里已经有不少蹲守的记者粉丝，他快步走到田征国身边，表情有些担忧。
“昨天晚上贴药膏了吗？”
田征国低低嗯了声。
顾晗正准备说些什么，经纪人哥哥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顾晗的视线很自然的落到了经纪人身后的金楠俊身上，哪怕对方戴着口罩，顾晗也很确定这位哥的心情不太好，或者应该说是糟糕。
候机途中，田征国好像越来越不舒服了，其他成员的情绪也很糟糕，顾晗有些疑惑，又像是猜到了什么，趁着上厕所的时间看了会儿手机。
在搜索框里输入防弹少年团，下面紧跟着的就是拿大赏的词条，只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不堪入目的黑词条，顾晗心里一个咯噔，点进大赏话题里看了看评论。
【防弹赛高！防弹最棒！】
【实至名归，不接受反驳，防弹是堂堂正正拿的这个奖。】
【笑死，堂堂正正这个词还是exo才配说。】
【这年头偷别人的奖也算实至名归？归你妈个逼，实力垃圾仿蛋。】
【今年这个颁奖就像扶贫一样，我们还是想要有等级的对手哦。】
【害，不就是分猪肉嘛，某家高兴成这样真是笑死个人，谁知道你们这个大赏怎么来的啊？】
【高层没白睡呗。】
【呕，恶心。】
【还年度歌手，垃圾！】
寒意好像从脚底一下钻进了身体里，顾晗深呼一口气，打开水龙头洗了把冷水脸，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那么苍白的一张脸，真的是近乎惨白的程度。
顾晗苦笑一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回到了待机厅。
事实上，从防弹少年团拿到大赏开始，网上就有很多质疑大赏结果，肆意谩骂成员的人，怀疑有黑幕的评论一条接着一条，也有人专门开贴嘲讽组合，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的阿米被迫开始反黑，只是，无论她们怎么解释，贴成绩贴数据贴榜单，这些人还是不听，该说说该骂骂，黑图遗照，用极其恶毒极其肮脏的字眼攻击八名成员，攻击防弹少年团。
洗脑包层出不穷的冒出来，从这次的大赏结果，牵扯到以前的回购争议抄袭争议，粉丝们一边强忍情绪一边哭着净化黑词条，尽管如此，事情还是越闹越大，就连世推上都出现了黑词条。
机舱内的暖风徐徐扑在脸上，僵硬的四肢也渐渐感觉到了温暖，只是心里还像寒冰一样，沉甸甸的。
顾晗有些疲惫的闭上眼，脑海中好像有无数声音在不停争吵，让人心烦意乱。抵达韩国仁川机场的时候，顾晗的脑袋都是昏沉沉的，田征国的腰伤果然复发了，下飞机的时候都要经纪人扶着才能走，拍完《血汗泪》后的那段时间，田征国经常都会腰痛，aa舞台上吊了十几分钟的威亚，吊完了还得继续唱歌跳舞，强度那么大，腰伤复发也是必然。
机场里聚集了不少粉丝记者，拍照时发出的咔擦声不绝于耳，明明刚拿了奖，八个人的兴致却不高，顾晗沉默的坐上保姆车，等到经纪人带田征国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也一言不发跟了过去。检查中途，他在外边走廊发了会儿呆，犹豫一会儿还是重新拿出了手机。
【真的挺讽刺的，明明就是自家没得奖心里不舒服，还有很多跟风黑看到有人踩也高高兴兴踩一脚，不说什么素质不素质了，这些人真的没有心，什么脏水烂水都能往八个孩子身上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