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任东宫太子;七月七殿下与十二殿下焚身于皇陵升仙殿;九月太子殿下登基为?晋安帝;议决亲征当?日,四殿下中箭落马的消息同?时传来?,十殿下“意外”伤势复发,于后?宫南苑禁足养伤,无皇令不得?出。
“大人的意思是——”昔日的一幕幕在翟迪心头掠过,“犯下这案子的人,不是四殿下就是十殿下?”
“我觉得?是朱弈珩。”苏晋道,她似是有些头疼,蹙眉揉了揉额稍,“现在
想想,当?年朱弈珩就藩桂林府,先帝是命户部拨了一大笔安置费的,以朱弈珩之?才?,何至于连年叫穷,连府兵都养不起。”
翟迪道:“是,这事下官听沈大人提过,还说当?年七殿下在广西巡视,曾去十殿下府上小住,觉得?他穷得?匪夷所思,回京后?便让当?时的户部尚书钱之?涣钱大人查桂林府的账册,后?来?沈大人知道了,也暗自跟着年年查,结果二位大人愣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他说到这里,恍然悟道:“大人的意思是,沈钱二位大人没查出究竟,是因为?十殿下的银子流去了安南,大随的黄册查不到?”
“但这只是我的推论。”苏晋道,她又?头疼了起来?,扶着额角道,“得?想个辙,避过柳昀的耳目,将朱弈珩拎到刑部牢里审。”
马车到了承天门,一名侍卫上前来?问:“尚书大人可要换轿?”
苏晋道:“不必。”她刚掀开?车帘,借着灯火瞧见前方正是沈奚的轿子,又?吩咐,“帮本官拦一拦沈尚书,就说本官有要事与他相商。”
下了马车,翟迪将近日都察院的大小事与苏晋简略禀报了一遍,拜别了她,先回自己的衙门了。
苏晋再一展眼,沈奚已屏退了掌灯内侍,自提了风灯朝她走?来?,一面?道:“我也正有事要与你说。”
“可是离京的日子定下了?”苏晋问。
“嗯,八月二十走?。”沈奚道,“日夜赶路,早日去早日回来?。”
今日已是八月十八了。
苏晋道:“好,除了户部的尹郎中,你再派个十分会算账的来?刑部跟着我,我怀疑安南的行商案可能与朱弈珩有关,这些日子约莫要查不少?账。”
沈奚听苏晋提到朱弈珩,倒是不意外:“我会安排。”
眼见正午门就要到,他将步子放缓了些,看着手里忽明忽暗的风灯,静了一会儿才?说:“今晚入夜,你帮我把柳昀堵在都察院。”
今日正是朱昱深进?宫复命之?时,辰时百官相迎,午时在西阙所焚香祭祖,而所谓的秋礼犒赏军功,这一习俗源自数十年前的“淮水之?役”,择吉日在淮水畔放下龙船,由朱昱深乘船巡视水岸三军,享军
民齐贺之?荣。
因朱昱深如今患了痴症,去淮水不可行,是以沈奚早命工部匠人制了小一些的龙船,于今夜在宫中太液湖放下。太液湖之?水引自淮水,两岸三军以亲军卫作替代,但该由的犒功与唱贺一样也不会少?。
苏晋一听沈奚如是说,问道:“你今夜就想对朱昱深动手?”又?问,“四王妃那?里你如何交代?”
“管不了那?么多了。”沈奚沉默片刻道,“过两日我就要离京,今晚是最好的试探机会,朱昱深的痴症一旦有假,我只能下杀手。”
天已有些亮了,苏晋与沈奚两人先各自回了衙门,至卯时正刻,只听一声号角响彻宫禁,军卫与朝臣纷纷赶到轩辕台。
这是迎候军功之?臣的号角,从卯时起,每隔一刻吹响一次。
而今日朱昱深回京,除了众臣相迎,几名早已功成身退的老臣也等候在宫中,文远侯齐帛远,定远侯戚承业,以及兵部尚书,龚国公龚荃。
晋安二年春,朱南羡与达木尔僵持在凉州卫,龚荃带病主持兵部与都督府,为?集结援军殚精竭虑,朱南羡率援军整合而成的西北新军大破达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