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京城百姓难得一见,乍然听到公主与殿下的称谓,难免好奇。
陈高恪被当众拂了面子,心头又恼又怒,又见姜堰没有丝毫动容,憋着火说道:“家父陈澜在朝中任大将军一职。”
姜泠稍一点头算是应了,目光依旧落在古画上,她总觉得这幅画有几分熟悉,此时姜堰已出到了两万两白银,四下再无任何声音。
对于一幅字画而言,纵然出自名家,价格也足够高昂。姜堰身为皇子,能拿出的现银也只有这些,其他的御赐或是宫廷之物,即便再贵重也不能出售。
他看着姜泠认真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难掩的愧疚,他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
“四万两!”
陈高恪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姜堰,掩在宽大袖口下的双拳捏紧,眼中情绪复杂,有期待有紧张也有兴奋。
这次他总会看到他了吧?两万两白银已经差不多是姜堰能拿出来的极致,一个未曾开府的皇子,绝不可能有更多。
只要他开口,银子也好,字画也罢,他陈高恪都可以双手奉上。
但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发生,姜堰听到他的话怔了怔,接着摸出了腰牌,‘哐’的一声丢在了桌子上。
“五万两。”
陈高恪气的发抖,眼底喷涌着怒火,只为了这样一幅画,只为了一个所谓的妹妹,他竟宁愿倾尽所有吗?他为什么总是不明白,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二殿下,置物行从不以物易物,更没有抵押这一说,若是没有足够的现银,交易不会成立,”陈高恪捏紧了拳头,脸上却带着轻笑,随后看向姜泠的眼神越发柔和,“高恪此举倒是让二殿下和公主误会了。”
“自上次在上书房惊扰公主后,高恪便一直心怀歉意,听闻公主喜好字画,特意要将这幅画献于公主,二殿下就切莫与高恪计较了。”
他这番话算得上诚挚,脸上也挂着笑容,任谁看来都是一个诚心赔罪的君子,可落在穆衍眼中,却是十足的做作恶心。
若是他有银子……穆衍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荷包,瘪瘪的只有一绽,还是上次姜泠生辰的赏赐。
穆衍有点失落,抬眸看向男子手中的画,只一眼他便愣住了。
这幅画他小时候见过,是父亲藏在密室中最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是他们穆家由来的根基,但它不应该随着穆府一起毁去了吗?穆衍微微蹙眉,稍一犹豫,凑在姜泠耳畔低语几声。
画中女子是秘密更是大祸,这世间除了大周皇室,谁都不能触碰。
“不必,区区五万两罢了,”姜堰犹豫一瞬,抬手道:“昌顺,去康王府取银子。”
“二哥,不必了。”姜泠把他的腰牌收好,唇畔噙着一抹浅笑,她慢吞吞的拽下腰间的龙纹玉佩,说道,“父皇将他的玉佩交由我保管,不知掌柜的以为,这枚玉佩价值几何?”
在场的人几乎全都愣住了,站在台上的男子更是吓得满头冷汗,脸色惨白。
二皇子的身份已证明无虞,那他身边这位是谁已不用去猜,至于她手中的玉佩价值几何……谁又敢擅自估价?那可代表着皇上,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公主殿下说笑了,”男子擦去额头的冷汗,笑得有些勉强,“此乃,无价之宝,凡人不可估量。”
“阿泠,莫要胡闹!”姜堰皱起眉头,父皇纵然对阿泠十分宠爱,却也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帝王,他的心意无人能够揣摩。
姜泠眨了眨大眼睛,笑眯眯道:“二哥放心。”
“陈大公子以为呢?”姜泠笑着望去,陈高恪顿时一愣,下意识道:“自然是无价之宝,代表着皇上。”
“既知道,你们又怎敢公然贩卖谋逆重臣嘉和公主的画像?”姜泠眼底掠过一抹冷色,怪不得她觉得那幅画很熟悉,她的确是见过,见过画中那位女子。
大周立朝之处,前朝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