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最终还是交给了赵武去办,姜泠自然乐见其成。
眼看着距离生辰宴越来越近,姜泠心中藏着的心事却没减分毫,自从上次二皇兄把她赠出去的书画全部送回,她还一直未曾见过他。
原本姜堰是在上书房念书,距离昭阳宫和养心殿都不算远,可当姜泠抱着字画再去见他的时候,却被告知二皇子被小皇叔带出宫了。
小皇叔的脾气怪,对他们兄妹三人虽并无不妥之处,但也称不上亲近,唯有擅长交际的二皇兄能够与小皇叔多说几句。
无奈之下,姜泠只能暂且搁置了见二皇兄的想法,吩咐下人一有消息就送到昭阳宫去。
最迟也不过到她生辰宴那日才回宫,姜泠默默想着。
她的生辰宴一直未曾大办过,年纪小是一回事儿,还有一些母后的原因。
今年的生辰宴也并不大办,除了皇室中较为亲近的,只邀请了教她识字与丹青的老师,以及父皇在朝中极为倚重的几位大臣及其家眷。
小皇叔有时候也会到,但大多都是让人备了厚礼送来。
赵武带人在昭阳宫进进出出,把左偏殿的摆设大修了一遍。昭阳宫极大,左右两个偏殿距离也很远,姜泠自然不会去住,于是原本的寝殿改成了前厅,宽敞又大气。
姜泠对这些没意见,只是这些天越的少见穆衍出来走动,听程立说他大多时候都在练功,姜泠便也没在意,在一众宫女的陪伴下,迎来了她的十岁生辰。
天色刚亮,红菱就带人帮她梳洗完毕,穿上了漂亮的桃红色鎏金夹袄,边上缀着一圈白色的狐狸毛,瞧着又华贵又暖和。
红菱找来一件大红的斗篷,里面是漂亮的白狐皮,垂至她的脚踝,姜泠的个子娇小,这样一打扮,整个人都裹成了一团亮眼的红色。
昭阳宫每个奴才的脸上都挂着笑,姜泠一一发了赏钱,甚至连躲在暗处的玄鸣都没放过。
发到最后剩下一个,姜泠突然想起有些时间没见穆衍了,也不知他的伤势是否仍在好转,时辰还早,她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此时的穆衍情况并不好,他不论是停下修炼的心法,还是连续几日未曾喝药,伤势依旧在不断的恶化,双腿原本还能用上几分力气,现在却软绵绵的,稍稍一碰便刺痛无比。
不像是修炼心法导致,倒像是中了毒,可他用内力却逼不出任何毒素。寻常的毒药他在暗卫营中不知见过了多少,根本瞒不过他,唯一的可能便是药有问题。
那人是手握兵权的大将,朝中重臣,又何必使这种下作手段害他?穆衍想不明白,他虽跟了公主,却也绝无可能去报复一个位高权重的大将军。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穆衍一怔,今日不是她的生辰吗?为何会想到这里来。
来不及多想,穆衍迅速盘膝坐下,佯装正在修炼。他不愿告诉她这样的
姜泠推开门的时候,他才睁开眼,不出意外的对上那双漂亮又清澈的水眸,她眉眼弯弯的望过来,穆衍倍感愧疚,心底仿佛在隐隐作痛。
“唔,你又在练功。”姜泠眨眨眼,藏在背后的手中突然抛出一枚荷包,穆衍下意识的去接,途中牵动再度复发的腿伤,他的脸色丝毫未变。
姜泠不疑有他,弯弯唇,长而翘的睫毛忽闪着,调侃道:“今天是我的生辰,穆衍,你接了我的赏赐,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她眼底满是笑意,漂亮的水眸像是会发光,穆衍怔愣的盯着她,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他当然早就知道今天是她的生辰,暗地里也想过该如何应对,可当脑海中掠过无数想法后,他却恍惚意识到,他只是一个暗卫,根本不会出现在宴上。
更何况以他现在这副模样,倘若真的在宴会上露面,定然会让旁人暗地里笑话她。
他没打算走出房间,可是她却来了。
穆衍不知所措的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