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枫敬薄唇勾起,淡淡的笑了,不过笑容中显然掺杂了几分不快,但是语气仍旧无波:“夫人……应当知晓我说的究竟是什么。”
故意把“夫人”两个字咬的重重的,黎子浈再傻也能听出其中关窍,可他叫不出口。
一来是男子的身份,以及不凡的出身,使他从化人起,骨子里便带着几分傲慢,即便不得不做身下之人,也不愿连称呼都屈居人下。
二者,就算有例外,那个人也不会是殷枫敬!倘若是他,自己怕是死也无法开口。
故而沉默不语。
而尚在其身中的黎溯,虽然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语,却也能感知到外面的一切,不光五感,就连情绪心声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
他也不傻,他也能听懂殷枫敬的话,他都快气得炸毛了!
可无奈身体不听他使唤,想炸也无从炸起。
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感觉还真是似曾相识的无力啊。
见他久久没有应答,殷枫敬的耐心也渐渐磨了光,最终随着又一声叹息,他站起了身。
想开口,可又想到什么,最终将话吞进了咽喉,片晌,对着门口的两人道:“罢了,将此人扔进柴房,看守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探望!”
“属下听命!”两人说罢,便将人拖了出去。
听到殷枫敬的命令,黎子浈松出口气,可还没等这口气吐畅快了,头上之人便开了口:“夫人不愿叫也无妨,你我有的是时间,如今吉时将近,为夫便先在屋外等你。”
“来人!替夫人更衣!”
黎子浈瞬间呆滞,他发觉自己竟一时间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虽然本就与此人相交甚少,但名声在外,殷枫敬虽贵为一城之主,但向来以心狠手辣而闻名。
故而他做出如何暴戾之事,黎子浈都能理解,可此时他这是做什么,在尊重他理解他吗?实在是琢磨不透。
而从现代摸爬滚打回来的黎溯,想法却与黎子浈大相径庭,他看过那么多的世态炎凉,岂能看不出殷枫敬心里的这些小九九?
还能为何?不过是在你眼前刷好感度呗!啧啧啧,别忘了人家打的可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算盘呢,当然要用尽杀招攻略你的心啦!
原主还真是单纯,竟然会被这种人匡骗。
黎溯已经大约看明白了,因为此等场景,之前他大约也经历过,只不过彼时五感没有如今这般清晰,在人后时,他的身体也无法供他使唤,这便给了他一个错觉,一个他觉得又穿了的错觉。
毕竟,刚醒来时,这具身体他的却可以使用自如,但从有人进来开始,便不听他使唤了。
那人大约是怕他改变些什么吧,故意给他加的禁制。
只是他不明白,即便是让他知道些什么,为何不轻松一点,一一放映出来,或者用些别的什么术法,非要让他如此感同身受呢?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的,好不好?
黎溯正在想着,岂料眼前画面陡然一转,他竟不知何时蒙上了盖头,被人扶着,走在一处宽阔的地面上。
耳边尽是雀跃的喧闹声,大多数人嘴中都在道着一声声“恭喜恭喜。”
黎溯能感觉到,原主心中的哀痛。
如此一清风道骨之人,被迫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结亲,只是为了保住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他一生除魔卫道,束身自好,心心念念一人,却终究不得相守,想来实在感叹。
但感叹是一回事,黎溯心中也着实吃味。
因为此时,原主想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徒儿顾炀。
虽然仿佛是自己抢了他的东西,可心中的占有欲仍旧作祟!
而与此同时,他的心中还随之充满了一种不安感。
极度的不安,使他心下烦躁。
“到了夫人……”
一声娇滴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