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开始为昔日的死敌卖命了。
这样的发现让鞑靼人恨得几乎咬碎了牙齿。
其实大可不必,草原民族比任何人都要实际,他们没有多少忠诚、荣誉感,对白鹿苍狼子孙这一身份也没有多少自豪感————我让你用这个身份在草原上过着烧牛粪饼用羊皮水袋煮老鼠肉吃的日子,你也自豪不起来。他们最大的愿望还是活下来,并且活得好一点,至于其他的,过上温饱的生活了再去谈也不晚,要不然大明边军里那一堆鞑靼雇佣兵哪来的?现在他们就接受了明军的雇佣,享受着很好的待遇,自然要将自己的本事全拿出来让明军看看,好博取他们的信任,获得更好的待遇了。这帮家伙打得那叫一个卖力呀,比跟着大队人马闯进塞内劫掠还要卖力!
鞑靼人让这帮反骨仔气得七窍生烟,咆哮着要冲上去剁了他们。但马上,锡伯轻装飞骑士呼啸而来,锐箭密如斜雨,不少来不及跑路的鞑靼士兵应弦而倒。他们的箭法远比鞑靼骑兵要准,所使用的弓更加强劲,箭镞制作也更加精良,鞑靼士兵身上那副臭哄哄的皮甲在他们射出的利箭面前跟纸糊的没啥区别,射哪穿哪,射谁死谁。侥幸没有中箭的鞑靼游骑吓得亡魂直冒,慌忙遁入草地深处不敢再嚣张。
骆天生环视前后左右,看到的尽是一张张畏缩的、因为愤怒脸已经扭曲,但又不敢冲上来的面孔。倾听着远处传来的隆隆马蹄声,看着地平线后面扬起的冲天烟尘,他嘴角微微一扬,笑了。
鞑靼人,是谁给了你们这样的自信,让你们产生了我们不敢离开车营跟你们野战的错觉?
就这样打打停停,花了大概一个时辰,神武军已经推进到距离车营仅三四里远处了。此时鞑靼骑兵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枪炮声、爆炸声、马蹄声、怒吼声、咒骂声、哭喊声……此起彼伏,不断地传来,交织出惨烈而壮丽的乐章。不时有成排火箭呼啸而出,在天空中拉出一道道火线,真美。但也仅仅是漂亮了,久攻不下的鞑靼人用火箭照着明军车营猛射,试图纵火烧死明军,至于那些辎重,已经杀红了眼的他们是不打算要了。可惜,杨峻预判了他们的预判,在组织火力与鞑靼骑兵对射的同时,他也组织了一批民夫,用最快速度将车营内的野草给割掉,捆成一束束,倒上一点火药然往车营外扔。鞑靼人射出的火箭乱纷纷的落下,落入车营内肯定是烧不起来的,因为火都给割光了;而落在车营外……
那他娘的直接就烧得火光冲天,冲锋的鞑靼骑兵被浓烟大火阻挡,反而更难接近明军车营了。
好在他们也不用继续啃这块难啃的硬骨头了,随着神武营逼近,脱欢下达了停业进攻的命令,这些玩命都快要玩哭了的鞑靼骑兵退潮般退了下去。
神武营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在距离运粮车队约三里远处,大批鞑靼骑兵从草地深处冒了出来,大声呼喝着向神武营猛冲过来,战马飞驰扬起的沙尘遮住了天空,成千上万只铁蹄踏向地面,发出滚雷般的声响,仿佛有暴风雨正从四面八方向神武营袭来!
骆天生喝:“骑兵退后,步兵停止前进,就地防御!”他带的骑兵数量并不多,而鞑靼铁骑滚滚而来,怕是有数千之众,拿骑兵跟他们硬拼是划不来的,还是让步兵来吧。
锡伯营和骠骑营纷纷退入空心步兵方阵之中,步兵齐刷刷的停下脚步,在各自的军官口令中转身,人挨着人,枪刺挨着枪刺,冷酷地盯着呼啸而来的鞑靼骑兵。趁着鞑靼骑兵还没有冲到面前,一些骠骑兵拉开骑弓,嗖嗖嗖一连射出几排利箭。那些利箭斜斜钉在二十步、四十步、六十步之外,给火枪手标出了射界。
十八门威远炮被部署在阵地前沿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来势汹汹的敌军,已经装上了霰弹,甚至加装了一个类似鸭嘴那样两侧开口的装置。这其实也是一种收束器,这种收束器故意做得扁而阔,形似鸭嘴,发射霰弹的时候可以让霰弹呈一百八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