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轮回的宿命,天道之下,无人能够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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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日这般,也是宿命了,”司泉仰头望天,将手中长剑高高举起,九幽境中的鬼气伴随着凄厉的哀嚎声,向着银光闪烁的长剑奔涌而来,他嗤嗤笑了起来,似疯魔了一般,眼尾微微泛红,泪水混合着血雨从眼中一起淌下,他看着面前的剑梧,脸上的笑意扩大几分,“剑梧啊剑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一直这么无情下去。”
司泉话音落下,长剑如虹,数十道冷厉金光向着漩涡冲了过去,气势浩大,仿佛能将天地劈开,旋涡像是收拢了一滩浓稠的墨汁,缓慢地流淌。
他敛起眼中的笑意,望着封印,等到天魔出世的时候,他们就会和自己一样了,这样想着,司泉又笑了起来。
封印中的天魔似有感应,猛地对着封印撞击,刚刚闭合的裂缝因受了撞击又迅速裂开,快速延伸至封印的尽头处。
风渊手中金光大盛,将神力灌入手下昆吾剑中,才堪堪止住裂纹的延伸,只是天魔在天外境中被封印了多年,又有司泉给他引来九幽境中邪气,他恐怕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风雨凄凄,风渊的脸色已有些苍白,鲜红的血从他袍角淅沥滴落,他手上的金光渐渐有些微弱。
他终究是再也见不到他的星如了。
天地肃杀,众生哭嚎,灰暗的云层压得极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魔族们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这几日心中还是生出些许不妙的预感,纷纷猜测是不是天界要派兵攻打
他们魔界了。
魔主正在寝宫中熟睡,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在他眼前闪现不停,他好像置身在魔界、在人间、在天界,或者又是在无情海中。
他从梦中醒来,捂着自己的额头,努力想要回忆梦中所见,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枕边的桃花终于有了枯萎的迹象,魔主看了它们半晌,烦躁地挠了挠头,从床上起身,出了寝宫。
木人正在花园里忙碌,风渊之前答应过他的陛下,要为他酿几坛子好酒,可他现在
已经不在,只有木人来替他做完这些。
这些酒可以从今年喝到明年,待到明年这时,他再酿几坛,和他的陛下一起亲手把酒坛埋进土中,想到此处,木人不由得也笑了出来。
魔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木人好像是如当年的姬淮舟一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怎么还会是从前的人呢?
魔主沉默地走到秋千上坐下,闭上眼睛,眼前光影婆娑,无数的人影匆匆而过。
他再睁开眼时,木人正站在自己的眼前,他仰起头,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魔主伸出手,手掌从木人的脸庞上划过,逐渐向下,一直落到木人的胸膛上。
狂风掠过头顶的枝叶,声音嘈杂而无休止,可木人耳畔却是如死亡一般的沉寂,陛下的手掌温热,自己的胸膛却是一片冰凉,他隐约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如曾经的风渊一样,成为困囿在此处的囚徒。
许久之后,魔主收回了手,而木人也等到了属于他的判决,他听到他的陛下说:“你不是他。”
胸膛中有什么东西开始破裂,那声音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木人抬起手,依旧温温柔柔地问他:“怎么了?”
“你不是殿下,也不是……”魔主顿了一顿,目光从迷茫变得清明,“风渊。”
他的声音很轻,很快就飘散在风中。
风渊到底是低估了自己在魔主心中的分量,纵然他已忘记了他,纵然他至今也没有想起他。
他依旧,成为他心口那一点朱砂。
木人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魔主,有些难过地想,他好像是不需要自己了。
他只在他身边陪了几日,他便不要他了。
魔主正要开口,问问眼前的木人风渊此时在什么地方,然而下一刻,这木人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