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容天洐就冲容长戟客套的微微颔首,嘴角带着笑意,将馅儿饼送到顾七月手边。
顾七月笑眯眯的接过,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又催促他赶紧去更衣。
外边的天气的确逐渐再回暖,但是这种天气对容天洐还不是很友好。出门是没办法,所以他一回家,顾七月和范三叔等人都会盯着他先更换衣裳。
容天洐也没拒绝,顺应她的意思先喝了一口热茶,这才转身去更衣。
等人走后,打从他出现开始就成了木头桩子的容长戟才骤然出了口气,只是伴随而来的失望,也让他一时间无法控制表情的变化。
顾七月只当没看到,她可不会站到容长戟这一边。
容天洐换了衣裳便又回来了,范三叔从火塘边放着的小炉子上拿了一直温着的罐子,盛了一碗鸡汤。
容天洐也不拒绝,吃了两块鸡腿肉,又将汤喝了。
顾七月也要了一碗鸡汤,又把容天洐带回来的饼分给范三叔两个,这才就着鸡汤啃饼子。
唯一的外人容长戟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容天洐身上,却始终不敢开口招呼。
容天洐也只当没他这个人,等顾七月吃完了,这才抬眸看向他。
“天洐……”
容长戟总算能张嘴,才起了个头却又被容天洐给打断了。
“你怎么还活着?”
容长戟张口结舌,这话叫他如何作答?说他命大,还是说他运气好?
思来想去,他看了小丫头一眼,选择了后者:“我运气好?”
容天洐也看了自家小姑娘一眼,对这说法倒是赞同:“你的确运气挺好。”
他家小姑娘正好那天上山,又不听话的往深山里跑,这才阴差阳错的把人给救回来了。
上辈子这人一直都没再出现,大概是因为没有小姑娘这个人了,所以容长戟是真的死在了深山里吧。
啧,估摸着是死无全尸了,那还真是挺惨的。
容长戟莫明觉得背心发凉,摸了摸鼻子,道:“你们何时回京?”
容天洐眼皮子一掀:“容世子问这做什么?你我本是陌路人,内子意外救了你一命,权当是日行一善,也不用你还钱。既然你已经大好,那就恕我们不招待了。”
他冲门口一伸手:“请吧。”
容长戟刚得知儿子的过往过于内疚,加上多年未见,初初相见也有些过于激动,这才失了分寸。
被容天洐下了逐客令,他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转身去了厨房,连小陶罐一起端了过来,连汤带肉的全都给吃了。
顾七月目瞪口呆,下意识的看向容天洐。
要论厚脸皮,她家少年可是半点都比不上他亲爹。
就容长戟这不要脸的劲儿,她都怀疑要是他真给出了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然后继续纠缠她家少年,很有可能她家少年日后会败在他的不要脸之下!
吃完了余下的半罐子汤,容长戟一抹嘴:“我不走!”
容天洐眸色闪动,他也的确没料到,他这个便宜爹,居然是个厚脸皮的!
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他个解释的机会,这人是要赖在这里不走了。
容天洐干干脆脆的就决定给他解释的机会,反正他想如何解释就如何解释,听不听就与对方无关了。
容长戟没人给倒茶,不过他脸皮是真的厚,别人不给他就自己动手。
这也不怪他在自己儿子儿媳跟前拿不起当爹当公公的架子,当年他抛下幼子,哪怕有再多正当的理由,他终究是亏欠了儿子。
至于儿媳妇,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一个大老爷们怎能跟她计较?
再说了,他儿子儿媳被赶出安国公府了,日后他自然也是跟着儿子走。那一窝子的鸡鸣狗盗,就让他们自己过去吧。
家里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不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