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月上山的时候两手空空只有一个空背篓,下山的时候背篓满满当当的,旁边还挂着几只野兔,一走路就晃荡晃荡的。
一手提着一头傻狍子和一头獐子,另一手提着的乍一看是瘦弱的熊瞎子,不过再细看就能看到垂下来的手脚,便知这就是个裹着熊皮的人了。
顾七月的身量也没那么高,加上积雪厚。在山上的时候还好心的往上提了提,省得被地上的枯枝给挂住了。
等到了平地上,她就放松了不少,熊皮裹着的那人长腿就拖在了地上。
“这是从哪儿来的?”容天洐一早就在门口等着,见状眉头微蹙,让人将人和猎物都接了过去,又帮着顾七月将背篓卸了下来,这才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顾七月本想挣脱,但是一摸容天洐的手还挺冷,反手就握住他的。
反正都已经碰到了,就别计较干净不干净了,反正容天洐肯定是要去洗一遍的。
小声解释了一下这人是她在山里捡到的,虽说她说的含糊,但是容天洐还是瞪了她一眼,显然是猜到她肯定是往深山里去了。
“这时候你还敢往深了走,你这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顾七月干笑一声,心虚的挪开了视线。
可不就是仗着一身本事,所以胆子有点过大了么?
讨好的捏了捏容天洐的手,容天洐无奈的叹了口气,让人陪她下去沐浴更衣。
等人走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头有清晰可见的泥印子。暗叹一声,也只好起身下去清洗,顺便更衣。
等回来之后,范三叔也过来了。
“那人受了重伤,被人下了毒,腰腹有刀剑伤,也有猛兽撕裂伤。还能活着是也是命大,这会儿发了高烧,已经让人熬药了。不过这里也只有寻常的退烧药和伤药,想要救活怕是要回城才行。”
范三叔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人的容貌乍一看有些眼熟,不过仔细看又觉得陌生。”
范三叔的记性极好,能让他觉得眼熟的,怕是当真是在哪儿看到过。不过又说眼生,顾七月和容天洐对视一眼,一时间也有些茫然。
范三叔倒是不纠结,又说已经着人照顾那人了。
顾七月的猎物自是带下去收拾了,范三叔又安排人先给顾七月上了一大碗姜汤,随后才上了热锅子。
容天洐并不饿,不过被顾七月给带着又吃了一些。
顾七月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辣乎乎的热锅子,羊肉卷儿和鲜切羊肉都有,吃的整个人都暖呼呼的,鼻尖都沁出热汗来。
容天洐给人擦了汗,又给她倒上一杯常温的果茶。
顾七月其实想要来一杯冰饮的,只可惜现实不允许。不是没有,而是在容天洐的眼皮子底下,她都没胆子张口要。
说是常温,她想要的是正常的温度,而实际上到她手上的常温,是跟着屋里的温度一致。
轻啧一声,自觉妻纲不振。想当初她顾大佬也是响当当……
“不想喝?”容天洐敲了敲桌面,看向她的果茶。
顾七月连忙端起来就喝。
有就得了,还指望啥?
范三叔先带着那人回了山阳城,顾七月一行则是留在庄子里住了一晚上。珍娘的手艺大有长进,做的各种卤味比之前要更加出色。
庄子里有养猪,过年的时候得了顾七月的允许杀了五头,给庄子里做事的众人每人都分了分,不过猪头猪尾巴猪蹄什么的全都留着。他们过来,庄子里又杀一头。
珍娘便将这些全都卤了,一连做了五六锅才做完。
内脏也都清洗的干干净净,同样是下锅卤了。
随后又杀了鸡鸭鹅,卤汤里煮熟浸泡入味后,再放在蒸架上给熏了。
熏过的鸡鸭鹅外皮紧实,里头却是锁着汤汁,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北地不好做腊肉,却是可以做熏肉。珍娘甚至将方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