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主仆显然有些过于挑剔,每一种都尝了尝,每尝一种都要给一个评语,多半还都不是什么好话。
顾七月看的真切,那胖掌柜虽然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眼底闪过一丝愤恨之色,看来是敢怒不敢言。
最后主仆二人把铺子里的蜜饯尝了个遍后,这才少少的买了一两样。这还非得对方少收银子,最后走前还顺手抓了一把杏干。
那掌柜笑着把人送走,一扭头就捂着心口,脸都气白了。
容天洐神色不动,给顾七月挑选了几样合她口味的蜜饯,又客客气气的询问掌柜的哪些是他家卖的好的。
掌柜的是个合格的生意人,纵然刚才被气得差点撅过去,但是这会儿有其他客人在,他也恢复了几分,上前来介绍。
这家铺子是可以供客人品尝的,但是蜜饯的价格向来都算是高的,能来这里买东西之人,多数也就是看中了哪样就尝一尝。或是有了新品动了心思也尝一尝,仅此而已。
如同刚才那对主仆那般全部都尝个遍的,也是少之又少。
顾七月也只挑选了自己觉得不错的,还有掌柜的介绍的那几种尝了尝,觉得味道还可以,也就买了一些。
见他们如此,掌柜的也是暗松一口气。旋即暗自自嘲一声,他做生意这么多年,也没遇上过像是刚才那对主仆那人的人。这两位年纪都不大,但是看着就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
倒是他多想了。
顾七月嘴里嚼着杏干,示意伙计再给她称点琥珀核桃,很随意的问道:“刚才那两人是哪家的?好生不讲理。”
那伙计偷眼看了掌柜一眼,见他正在跟容天洐说话没注意到这里,便小声道:“还能是谁家的?这般不讲理的,除了蒋家还能是谁家?”
顾七月眉头一挑:“蒋家?”
伙计继......
续小声道:“可不就是么?刚才那夫人,是蒋家四少爷的夫人。明明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生平最爱的就是占小便宜。咱们这山阳城的铺子,就没她没占过便宜的。”
顾七月等他称晚之后,捻了一块琥珀核桃吃,好奇的问道:“那蒋家人就不拦着?如此行径,名声多不好听?”
伙计大概是觉得跟顾七月吐槽的挺开心,打开一旁的一个匣子,用小夹子夹到盘子里,示意顾七月拿那种蜜饯尝尝。
顾七月也没拒绝,笑眯眯的道谢,还真去尝了尝。
伙计低声道:“在这山阳城里,除了董家之外,还有几个敢跟蒋家对着干的?就是董家有了靠山,跟蒋家不也没撕破脸?其他像是咱们东家这般没什么大来头的,压根就不敢对蒋家人如何。蒋家人来吃吃喝喝的,我们也只能当时破财免灾了。”
他又偷偷看了掌柜一眼,压低了嗓门愤愤然的道:“就在去年吧,有一家胭脂水粉铺子,从别处买了一个方子回来,做出来的胭脂特别的好。蒋家人看上了,非得要买下来。若是给的价格高倒也罢了,偏偏只给五两银子!那方子买回来就花了好几十两,调配出来最好的胭脂一盒都能卖上五两。您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用一盒胭脂的银子,去买一个胭脂方子,这蒋家人可真会做生意!
顾七月跟着义愤填膺:“蒋家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这不是强买吗?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显然她的反应让伙计感同身受:“可不是么?蒋家人在自诩在这山阳城,他们就是王法。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怎么办?”
说到这里,伙计叹了口气:“那铺子的东家自然是不肯,这生金蛋的母鸡,当成土鸡给卖了,那他不是傻吗?退一步说,就算是蒋家想要,至少也得给足银子吧。用五两银子买本钱就要几十两银子的东......
西,这谁能干?”
“后来呢?”
伙计面上浮起悲愤之色:“后来?蒋家找了个人,状告那胭脂铺东家盗取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