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不知道几点,反正天才蒙蒙亮,梅薇思就被黄鹂鸟啄醒,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头发,艰难地爬出被窝。
桌上的水晶球还是散发微微的虹光——这不是记忆球,是太阳仪,能够在日出和日落时发出光芒,提醒某些悲催的学生,该起来干活了。
梅薇思坐在床沿上,似睡非睡地念咒,感受心脏的跳动。她还没有要变身的感觉,只是偶尔会听到奇怪的心跳声。
做完,爬回被窝继续睡。
zZZ
七点钟,栗子蹭蹭她的手,自己拨开窗户的插栓,一跃而下,在柔软的草坪上打滚。
猫头鹰抓着《预言家日报》过来,瞅见大猫咪在,丢下报纸就跑。
失败,留下两个羽毛。
热身完毕,栗子舔舔爪子,轻盈地走进草丛。
早饭时间到了。
七点半,梅薇思洗漱完下楼,进厨房准备早餐。面包是昨天就烤好的,切片后放锅里热一热,中间部位挖出洞,打进鸡蛋,塞进火腿。
开油锅,倒入麻瓜超市的半成品薯条和炸鱼。
泡袋速溶咖啡。
夹心吐司煎好后,丢进白瓷盘,拧开腌黄瓜的罐子,丢两根小黄瓜,挖一勺西班牙辣酱。薯条炸鱼堆在另一个小碟子中,挤一坨番茄酱。
牙齿撕开酸奶的塑料包装,揪一小盒酸奶。
开吃。
八点钟,清理一新收拾掉厨房的狼藉,去花园给豆苗浇水。
“水牢·浇水之术。”她嘀嘀咕咕,开始施展魔法。
咳,没办法,用草对不起草坪(会秃啊!),用风对不起所有植物,还是水牢最好用。
她控制不好水流,总是一边卷一边漏,这不正好,漏掉的水珠子正好浇豌豆、四季豆、蚕豆……它们长得可好了。
愉快地练习几遍,浇水工作也完成了,只有福克斯抖抖羽毛,不太高兴。
梅薇思想抓住它揉搓一把,扭头就看见邓布利多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她多久,视线落在遥远的某处,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人。
“我让你想起了谁吗?”她好奇地问。
邓布利多回过神,微笑地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她十四岁,比起六月,个子长高了不少,黑棕色的头发乱糟糟地团起来,用皮筋绑住,眼睛明亮,魔力就好像东边的太阳,花园的豆苗,生机勃勃,努力成长。
老人看小孩,总有一种无言的欣慰,好像看见了未来。
“NO。”他说,“你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他的母亲坎德拉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虽然丈夫被判入狱,她必须独自照顾生病的女儿,但仍然努力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每年暑假回家,他都会看到一个漂亮茂盛的花园。
这让他产生了错觉,好像所有的麻烦都可以被解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然而……
“你知道的。”他说,“对于一个老人而言,年轻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
梅薇思说:“和尼可比,你还很年轻。”
邓布利多语调轻松:“恐怕我并不能活那么久。”
“至少活到神秘人死掉后的第十年吧。”她认真地建议,“人生最后的十年要好好挥霍。”
他眨眨眼:“挥霍?”
梅薇思:“我觉得老人可以比少年更勇敢,少年要考虑未来,可人都老了,快要死了,假如有什么想做又不能做的事,都可以试着做一做。”
她问:“阿不思,你没有遗憾吗?”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哎呀,九点了~!”她急急慌慌地赶回房间,“我和韦斯莱家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对角巷。”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能不能堵到日记本君,就看她演技好不好了。
梅薇思急匆匆套上去年的素面长袍,灰扑扑的,旧旧的,抓起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