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贵,你再好好想想。”刘元达孜孜不倦,围着青阳嗡嗡,“这佛珠留在观里多讨嫌,不卖白不卖!你非留着干嘛?”
青阳拿个红布把陈圆圆摘下的佛珠串包起来,遮住佛光:“如果我将三清铃赠人,一定是希望那个人能够入道。如果那人将三清铃卖了换银钱,我会很伤心吧?还是等下个月十五,将佛珠还给那和尚。”长叹一声,青阳摸摸自己胸口,“我就是心太软……”
“???”到现在还住菜地里,每天面对遣欲坐忘的鳌拜不禁探头瞪目。
“倒是圆圆啊,你为什么不愿意把这珠宝投入到酒楼建设呢?”青阳又自然地接着说,“有赵师兄和诸位灵公坐镇,你投入了肯定能赚得更多分红,价值远超于这十八匣珠宝……”
陈圆圆原本抱着匣子,正含情脉脉地清点着珠宝,闻言顿时把匣子抱住了,眼泪说掉就掉,凄凉地说:“这便是小女子安身立命的倚仗了……”
青阳:“??可是你死了丫。死人的倚仗是纸钱……”
陈圆圆卡了一下,然后眼泪霎时流得更凶了:“道长,你竟连最后一丝丝念想也不能给我留么?”
青阳:“……不是,姐……妹妹,你理智一点。钱一直存着,是不可能生钱的,你得先投入,才能赚更多钱。有财神爷保佑,你还不放心么?”
陈圆圆擦拭着眼泪啼哭:“要我投钱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最多做做掌柜,赚点月俸,只进不出这个样子……”
青阳:“…………”
他几乎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不靠谱的理财经理,而对方则是节省度日的老太,理财经理正试图从老太的存折里抠钱,老太泪水涟涟固执拒绝。
正待再说些什么,观门被人敲响,开门一瞧,是个陌生面孔:“大师,可是青阳大师?在下是九殿下派来的人,九殿下负责护送的那批贡品出了问题,想请您上京,帮帮看看,是否有蹊跷?”
来传信的人是瞧不见鬼,但青阳却能听见,这一刻,几乎所有在场的鬼神都聒噪起来:
“好得很!送钱的又来了。既然这下有钱了,那回头老夫的
香火能不限份额么?要分给阴兵还有这小娘们儿,老夫最近是为香消得人憔悴啊!”
“还是赵师兄厉害,坐镇道观之后,财源不断!”
“哼,我倒是希望,这样歪门邪道的事少点。酒楼开了,我赵公明还差那点钱吗?”
“嘤嘤,小女子也要跟去吗?那能不能把这十八匣珠宝也带上,小女子实在不放心与它们分离……”
“……”青阳的表情逐渐从惊喜变成麻木,头已经开始大了起来。
去京都啊……又要拖家带口了。
丧丧地应下九皇子给的这份差事,青阳打起精神,拿出大家长的威严:“好了,不要吵了!”
所有鬼神都看了过来。
青阳道:“獒儿留守观中,圆圆监督酒楼完工。其他人跟我上京。这次有圆圆陪着,獒儿你不会再说寂寞了吧?”
陈圆圆一听不用和珠宝分离,先是惊喜,然后转眼一看鳌拜面色不善的表情:“——嘤嘤,圆圆害怕。”她迅速抬袖遮住脸,只露一双眸子含泪带怯地说,“獒中堂为何这般凶地瞪我?东家有生意要离观是好事,我们应该为东家高兴呀!”
“你他妈……!”鳌拜差点整个鬼扑上来,陈圆圆这话明明不带脏字,也不是骂人,怎么就这么让他窝火呢,“老夫就是这般凶怎么了!”
分他香火,还不许他瞪瞪眼吗?!
青阳:“唉,獒儿,你大度一点嘛,人家圆圆是女孩子,我不在观里的时候,你别欺负她啊!”
鳌拜:“?!!!”更窝火了!!
她陈圆圆是女孩子,我鳌中堂……我鳌中堂是老头子,老爷爷难道就不值得一点爱,一点呵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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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