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济,也没有回城的希望……即便几年后能回城,也没有工作和单位分配的房子等着他,他该怎么活。
肖义简简单单几句话,勾起了王国富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和噩梦。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若要王国富在吃翔和下乡上山之间做出选择,他能不带一丝犹疑地选择吃翔。
肖义见王国富恐惧到骨子里,松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
治个王国富这样的小人太简单了。
做了好几年武装部的部长,肖义治人的手段,早已今非昔比。
王国富一家人屡教不改,多次挑战他的底线,让肖义耐心告罄。
至于他和肖梅兰之间的姐弟情分,这些年早被磨消得差不多,而今更是一丝不剩了。
假如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儿上,肖义绝不会让王国富和肖梅兰,还有他们那小小年纪便十分势力、蠢、坏又贪的孩子,踏进肖家院子一步!
王国富见肖义态度有所和缓,谄媚地冲他笑:“妹夫,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本事,手里没钱又没票,弄不到咱侄子房里的好东西。你看,能不能我赔点钱,意思意思,咱们把这事儿揭过?”
肖义一把拂开王国富,“不能。记住,两天内把屋子还原。我不会说第三遍。”
且不说王国富如何焦头烂额,老爷子屋里,苏漪说了许多逗趣的话,把他逗得笑逐颜开。
“小苏,”老爷子笑久了,有些气虚,他平复好呼吸,问:“是不是梅兰他们又挑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爸,您怎么这么说?没有的事儿,就是孩子们之间打闹着玩……”
“我人老,心可不老。”老爷子叹气:“你别骗我了。梅兰他们那一家子,是什么性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原本我以为这几年他们会有所长进,没想到……”老爷子将女儿女婿一家这阵子的表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现在很后悔,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该心软,被他们一时的殷勤孝顺所骗,结果……不说也罢。
“你去把他们叫进来,我有话说。”
苏漪看老爷子态度坚决,便依了他。
“梅兰,国富,你们在这儿照顾我这么久,也累了。现在阿义他们已经回来,你们回自己家吧。”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肖梅兰依然是最沉不住气的。她觉得老爷子这是过河拆桥,无情绝义。
要不是惦记着老爷子手里的好东西,她才不耐烦留在这儿伺候他。
“要我走也可以,先把你这些年存的钱和其他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分。我拿了属于我的那份,不用你赶,我自己也会走。”
肖梅兰的声音逐渐升高,说到后面,直接放开嗓子喊话。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瞪眼这个最叫他头疼的女儿,“你嚷什么?!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我的遗产。”
老爷子按着心口,难受地蜷缩起瘦削的身躯,“今天我把话搁在这儿,我的东西,都是阿义和小苏的。”
“哪怕是一块破布,一双烂鞋,我也不会给你。你自出嫁后,就拿自己当王家人,只会往娘家搬东西回王家,总是让我给你这个,送你那个。本该属于你的那份财产,早便叫你搬回王家了。”
“你个偏心的死老头!”肖梅兰叫怒火烧没了智商,跳脚骂老爷子。
王国富太惊讶,失望的表情根本无从掩饰,整个人怔怔的傻眼了。
苏漪和肖义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夫妻俩呆滞的表情十分雷同,颇有夫妻相。
肖梅兰恨恨地瞪着靠坐在床头的老爷子,口不择言尖叫,“我难道不是你女儿?身上没流着你的血?你眼里只有肖义这个儿子,没有我,是吧?”
“还有,凭什么你的东西,连苏漪这个外人都有份,我这个亲生女儿却连个针头线脑都落不着。我不服!”
“就凭你没有小苏懂事能干,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