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走?不是说留下来帮忙筹备阿义和小苏的婚礼吗?为什么突然想回省城了?”肖安邦喝完最后一口粥,问正襟危坐的严二。
十分钟前,苏漪和肖义一起出门,送城城去托儿所了。现在家里就他们在。
“我的书店也不能一直不开张啊?省城房租不便宜,本来生意就不大好……”
“既然生意不大好,你还急着回去作甚?”肖安邦不接受这个借口,他问严二:“该不会是因为我们想撮合你和齐老师,你不愿意和人处对象,想逃跑吧?”
“叔,瞧您说的,什么逃跑不逃跑……”
“就算你不想和齐老师处对象,也不必回省城啊。”肖安邦捡起桌上的碗筷,要回厨房洗,严二帮着他收拾。“反正你那生意也不景气,有什么做头?不如听阿义的,关了书店,搬来这边另谋出路,和我们一起住。”
“阿义昨晚和我说了,他在这边为你找好了营生。你和阿义多年的交情,我拿你当儿子看。之前你一个人在省城,我就成天担心你身体好不好?万一病了谁来照顾你?你叔我也老了,活不了几年,就想看你们都好好的。要是你能搬过来,咱们住近些,我也好经常去看你,要是你能抽空隔三岔五陪我杀两盘棋,就最好了。”
严二听得心里滚烫,忍住热泪,心说肖义那厮这些年真是长进了,算计他来一招招的,叫人防不胜防。现在都会拿老爷子逼他了。
可老爷子说的前景太美好,坦白说,他很心动。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严二觉着,他不能再留遗憾了。之前他师父去得突然,老头子活着时他没能好好孝敬他,叫他悔恨至今。
现在还关心他的长辈,也就老爷子一个了,万一哪天老爷子也忽地没了……
严二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会有多后悔。后悔没在老爷子活着时好好待他,多多陪他。
“叔,我也想留下。以后也想和你们住得近些。这些年我总是一个人,其实也挺孤单的。可是……”
“有什么顾虑?你说。叔给你解决。”
“您和肖义能不能别操心我的终生大事?让我自己顺其自然。找对象也要看缘分和门当户对,我……”
肖安邦一脸“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抬手打断了严二:“昨儿夜里阿义和我说,你自卑了,觉得自己配不上齐老师,我还不信。现在你这样,叫我不得不信啊。小严,人家齐老师和她家人也没说嫌弃你,你自卑个什么劲?再说你们还没开始处,也不知道能不能处成?你这么着急和人撇清关系做什么?人齐老师还不一定答应和你处呢?”
“……”严二叫肖安邦一番话说得尴尬又难堪,只想撕烂肖义的嘴!他落荒而逃:“叔,我先回省城处理那边的事儿。要搬来这边,那边的生意、铺子和房子,都得处理,要不少时间。回头您和肖义、小苏说一声,这边的喜酒我可能帮不上忙,也吃不成了。等他们决定哪天回省城办席,提前给我拍张电报,我一定到!”
“去吧。早早把事情料理好,叔明儿就去附近给你看房子,等你早日搬过来啊。”
“好咧。”严二回客房拎上自己昨晚打包好的小包袱,买了包烟,去派出所找昨儿帮齐家调解纠纷的许民警帮他开了一封介绍信,去火车站买票回了省城。
……
严二走的当天下午,托儿所放学后,齐巧巧关上门,和苏漪、城城一起到肖家,想当面和严二说声抱歉和感谢。
说抱歉是明知他不乐意,还麻烦他出面帮忙,感谢嘛,自然是因为他说动民警出面,把那群闹事的无赖打发了,还让带头的几个泼皮给她妈和二嫂道了歉,赔了钱。同时也让他们一家人在街坊四邻面前大大长了脸,现在大家都知道他们家在公安局、派出所有关系,不敢轻易找他们麻烦。
结果齐巧巧去肖家听说严二回省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