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了葡萄干,用料倒也算是大方。
吃了一口,凉和甜都在唇齿间漫开,喻夏含着勺子,发觉林灏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飘,捏着勺柄,她很快说道:
“有话就说。”
林灏有些丧气地低下脑袋:“我跟柏月告白了。”
喻夏高高地扬起眉头,“她不喜欢你?”
要是好事,朋友可能不会露出这个表情,估计早就乐滋滋地过来分享自己“开张吃三年”的心得,如今只提事情,没说后果,她就猜到结果不太乐观。
但是。
想到对柏月的印象,喻夏总觉得对方也不像是铁石心肠、无动于衷的大直女,林灏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被拒绝的?
“不是……”林灏撅着唇,唇瓣上还沾着芒果果酱,小声憋出一句:“她说自己得想想。”
松了一口气,喻夏以为自己又要听她的失恋分享,如今笑出来,“那不是好事吗?”
林灏走到她旁边,趴在栏杆上,眺望远处的海面,有飞鸟翱翔于天空,日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似洒下无数破碎的金子。
于是她眼中也摇晃着碎光,“不知道……我总觉得,她是想拒绝我的。”
想了想,林灏又冒出一句:“从小到大,我好像还没有追一个人追得这么久过。”
以前她十分潇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动心了就表白,人家不稀罕,她也不会巴巴地捧着自己破碎的心上去让人反复践踏,失恋了就痛快喝酒,酒精把伤口藏在内心深处,日复一日地行走于阳光下,不知哪天再回首,就会发现伤口早就愈合了。
可是她从没有遇到过柏月这样的人。
单纯,没有什么心思。
让她也跟着在对方面前装单纯,明明也不是什么缺朋友的类型,就是莫名地不想失去对方。
“她和薄菀到底是什么人呢?”
那次在船上,林灏就猜到了柏月多半是薄菀的保镖,负责对方人身安全,应该是那种执行任务和保护雇主义无反顾的类型,可是偏偏柏月总是来救她。
不言不语,在不需要伪装的时候,总是沉默的。
可是又会一次次地将她从危险里带出去。
她以为自己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是会这样栽跟头,既想放弃,又舍不得放弃,于是这么干耗着。
喻夏知道她不需要自己的答案,所以就在旁边陪她吃冰激凌,然而没吃两口,又见林灏把冰碗往旁边的甲板上一放,仰头出声:“啊啊啊我不想想了!”
没法将心事搁置三分钟的人握着拳头,转过来望着喻夏:“要么还是直接把她睡了吧?古人说得好,一睡解千愁,没什么感情是睡一顿解决不了的,所谓的日久生情,对吧?”
喻夏:“……”
她无端端想到自己跟薄菀。
本来很确定她们俩都属于这挂的,可现在将过往的相遇道出,弄得她也不太确定了。
“对……吧?”她犹豫着应。
*
去私人医院的路上。
薄菀吩咐了柏月几件事情,又靠朋友联络了一些人脉,周寄思之前没去参加老爷子的生日宴,本来还因为这个被家里的长辈训斥她不懂事,但后来又听说游轮起火,不由暗暗庆幸。
如今从朋友口中听了更多的故事,不由啧啧:“你这惊心动魄的程度,能赶上一部电影了——”
“姑奶奶,我真的不明白,以前你跟谁谈恋爱都不见这副死心塌地的样子,这位编剧大人究竟是给你喂了什么**汤,你居然为了她命都不要?”
薄菀坐在车里,被她这么提起,发觉自己有些想念喻夏。
明明才分开没多久。
待在胸腔里的那颗心,就不安分地、蠢蠢欲动地喊着想要奔赴到思念的人身边,“能跟她死在一起,是我的幸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