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条好汉。
这也是许多人行为逻辑的精髓,事情总要压在最小范围之内——粉丝圈就是要干遍所有脏活并且和他们哥哥切割开让他们哥哥纯洁无辜,执政者要尽量让下面的人出头干事情等真出问题了自己也能出面拨乱反正,如果换一个思路,哥哥直接出手,或者更大层面上的人物出手,回头这件事走到无可挽回,岂不是大家一起死?
“后果我都知道,我既在这个位置上,就免不了担这个责。”吴鹏池叹道,“不说这个,你且出出主意,我怎么样才能把许舒窈弄到手送过去?”
幕僚叹了口气:“东翁让我查一查她的起居习惯,后续再给东翁一个可行方案罢。”
吴鹏池颔首。
苏羲并不知道她还能引起总统和财政大臣这么一波奇奇怪怪的讨论,对她来说日子仍然很平静。
平时在总理府上上班,偶尔去总统府挂挂职,休息日和去打枪去骑马去看电影,晚上去舞会或者沙龙,再能挑点时间出来就去教堂。
苏羲不信教,也对主拯救世人那一套没有什么额外的兴趣,喜欢去教堂只是因为这年头教堂大概是有且仅有做慈善的地方——修女们会去照顾年纪大了无人依靠的老人家,会去收留无家可归的小孩子,这种地方一直都缺人手,苏羲偶尔想起来了就会去帮把手。
傅星纬偶尔会陪着,不陪着的时候苏羲没觉得有什么关系,能报以理解——傅少帅看上去固然在京城是个闲得长毛的花花公子,但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东北继承人,总是有点密电要发,有点情况要了解,包括傅家在京城的一些产业也需要他去打理,并不能对苏羲做到随叫随到,只能说是有空对上了的时候溜溜达达来给苏羲送花,没事干的时候来接苏羲出门玩耍这样子。
日子就过得相当老夫老妻着,平静且丝滑,默默等着东北那边筹备好聘礼再到京城来约定婚期。
事情是出在一个周末,苏羲在教堂和修女们一块吃了晚饭,用徒手折蚂蚱的传统艺能哄好了几个哭唧唧的孤儿,与修女们道了别之后出了教堂门,上了外头等着她的黄包车。
苏羲的时间金贵,加上因为三寸金莲虽然掰正了但仍然不太方便的缘故,索性长包了一个黄包车夫跟着她出门等着她回来,如今车夫见她出来了还打招呼:“许小姐今日可有些晚。”
“有几个孩子缠着我不放。”苏羲无奈地笑,“你久等了。”
“哪里。”车夫赶紧摆手,请苏羲上了车后便跑了起来,苏羲坐在黄包车后座上,习惯性地靠着靠背闭目养神,在教堂帮忙难免走来走去,她的脚如今虽与常人无异,但走久了还是会觉得酸疼,她就皱着眉头琢磨着是要去找沈大夫开点药泡泡脚还是索性自己给自己按摩按摩算了,却在闭目之中,感受到了一点不对。
“师傅。”苏羲闭目开口,“今天这拐的弯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师傅半晌没有回答,车也停了下来。
苏羲自知有异,睁开眼来,便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被包围了。
包围着她的人看上去都很精干,手上也都拿着枪,而苏羲包下的那个黄包车车夫露出个很无奈的表情看着苏羲:“许小姐,我也是没办法……”
不等车夫介绍自己家里有几个嗷嗷待哺的婆婆和垂垂老矣的孩子,包围了苏羲的那群人的头头已经开了口:“许小姐最好是什么动作都不要有。”他指了指一面临街的窗户,那窗户开着,透了个黑洞洞的枪口出来,“步.枪不长眼。”
无奈,苏羲坐在原地没动。
黄包车后头很快走上来几个同样做特务打扮的人,上来就是左右两把枪指着苏羲的左右太阳穴,完了一张浸过乙.醚的手帕掩上了苏羲口鼻。
苏羲两眼一黑,软哒哒坐回了黄包车上,立刻有人掏出一捆绳子把苏羲捆明白了,拖着黄包车离开。
至于后续被黄包车拉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