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珈最后也没知道(他后来自己暗搓搓给点上的)龙凤花烛是不是同时熄灭的。
——昨晚上他把蜡烛点了之后就和苏羲一块睡下去了,一夜无眠,第二天到了太监总管和皇后女官一块来叫人起床的时候,龙凤花烛都熄了,也分辨不出谁先谁后,让李珈即便有点像向制蜡烛的内务府发点火都没借口。
只好气呼呼的起身,新婚第一天就板着脸想蜡烛的事情,搞得伺候的人都有些战战兢兢,苏羲看着下头人都有点不自在,挥挥手让原本给皇帝穿衣服的太监下去,自己起来给李珈穿衣服,完了温温柔柔一声:“陛下。”
新婚燕尔,苏羲一开口就把陛下拉回昨晚上的快乐场景,小皇帝连板着脸的动作都没那么自然了。
“别这样。”苏羲抬起手来,轻轻抚平了小皇帝微蹙的眉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值得陛下如此愁眉深锁。”
李珈实在是没办法说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夫妻感情不长久,我担心你离我而去,我担心你我不能白头偕老,毕竟在有过了你这样的大宝贝之后,实在是很难想象去娶别的庸脂俗粉。
他只能伸手,轻轻握住了苏羲柔荑:“梓童。”
苏羲抬眸,与李珈四目相对:“何事?”
李珈初尝男女滋味,突然得了个不太好的预兆,本有一肚子的话想谈,但到了嘴里,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双清凌凌的眼眸,却突然觉得……不必说了。
若凤烛熄灭无碍,那就不该告诉她,白白让她担惊受怕,若凤烛熄灭确实预示了她寿数不永……除了让大夫好好调理,自己平日多加体贴之外,也实在是没有旁的什么法子可想,再多告诉她这件事,白白让她忧心,没准就让原本没那么永的寿数更短一些,反而不美。
罢了。
李珈垂眸看着那仰头看着自己的姑娘,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为丈夫的责任。
他微微低头,在苏羲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没什么,只是想说……一大早醒来,发现今天的我比昨天的我更心悦你一些。”
酸得伺候的人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你你你你们夫妻讲这种话能不能关着门讲!#
然后,苏羲就笑:“那也犯不着陛下一大早的长吁短叹呀。”她的手指在李珈胸口画圈圈,低头害羞,“陛下答应我,以后每一日都要比前一日更喜欢我一些,喜欢着喜欢着就习惯了,不用不好意思。”
李珈看着妻子爱娇,心头都不知融成了一滩怎样的水,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再把她融到自己身体一回。
但,一大早的,实在是不好白日宣淫。
他伸出手抓住了苏羲在他心口挠痒痒的手,正正经经地回应:“我答应你。”
苏羲轻轻地笑了。
两人腻味了片刻,完了李珈也没真的让苏羲给他穿那一全套大件小件——毕竟今日皇帝虽然婚假不用上朝,但是帝后昨日拜的是天地今日需要拜祖庙,完了帝后结婚第一天,总得去见过太上皇皇太后,也得接受那来自其他皇室成员的朝拜,如此,苏羲也有一全套大件小件要穿戴。
两人各自去穿衣服,又分开洗漱梳头,男人梳头总比女孩子快些,李珈完事了之后,梳头的宫人才给苏羲处理了那一头的如云长发,也有宫人拿了眉笔准备给苏羲画眉,李珈看得心里痒痒,让那宫人退下,自己拿了眉笔。
帝后闺房之乐,伺候的人也不能说不行,苏羲就含笑等着李珈画。
男人没怎么给女人画过眉毛,有点紧张,特地叮嘱了苏羲不要动,然后用的是自己平时描竹子的那种手法,手法还行,落到脸上的时候带点簌簌的痒,看画的结果不算太歪歪扭扭,苏羲也就没特地去纠正。
陛下给皇后描眉。
陛下与皇后同舆。
给太上皇皇太后请安时,皇后本是按着规矩和皇帝保持微后一步的距离,但皇帝侧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