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一谢被姜宁盯得有点别扭地别过脸去:“看什么?”
“谢谢你,但是不用了。”姜宁笑道:“要是我弟弟请家教有用,早就请了,现在就是只有我才治得了他。”
燕一谢点了点头,道:“那早点回去吧,先忙家里的事,奶黄包我会照看,不会有事的。你过段时间再来。”
姜宁其实还不想回去,虽然每天在学校都能待在一块儿,但仍觉得时间不太够,放学后也想待在这里。
但她总不可能真在这里赖下,管家等下都要好奇她对燕一谢是不是纯粹的友情了。
于是姜宁摸了摸奶黄包抬起来的小脑袋,只好说:“那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一不小心就被她踩在了脚下。
姜宁赶紧把被子捡起来,抖在沙发上叠起来。
少年道:“没关系,不用叠了。”
姜宁觉得有点儿甜,挠了挠脸嘿嘿笑了一下,看向燕一谢:“你把被子抱过来帮我盖的吗?”
“乱想什么呢?”燕一谢蹙起眉,一脸‘你怎么这么自恋’的表情,道:“当然是管家盖的,没看见旁边还放着管家送过来的饮料?”
姜宁:“……”
妈的,终究是她错付了。
姜宁薅走了两杯奶茶和一书包零食饼干才走的,管家照例把她送到胡同口,等她走进家门后,才掉头回别墅。
管家和姜宁都不在别墅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整栋别墅便空旷到一种寂静的程度。
燕一谢放下那本没翻动几页的书。
脚边忽然传来细细的一声“喵呜。”
他低下头去,奶黄包趴在他脚边,仰着头朝他叫了一声。
“干什么?”少年扫了奶黄包一眼,冷冷道:“想上厕所自己去猫砂盆,自食其力,别指望我帮你。”
猫砂盆也没有多高,但这只猫腿比寻常的猫短,经常翻进去了,半天翻不出来。
姜宁一走,奶黄包就跟变了个猫一样,认清楚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宰,对他极尽讨好,它坐下来,仰脑袋看着他,再一次哀怨地“喵呜”了一声。
少年冷冷地注视着奶黄包看了半晌,随后终于认命地俯下身,将小小一只猫抱了起来,推着轮椅带去了猫砂盆。
姜宁说的是对的,自从她将奶黄包带到他身边后,别墅再也没有那么死寂了。
*
转眼到了十二月初,天气更加的冷,姜宁和燕一谢都换上了羽绒服和大衣。
郑若楠的官司还没开庭就出了结果,姜父不愿意闹到法庭上去失了颜面,最后终于放弃重归于好的想法,同意了和郑若楠离婚。
郑若楠撑过了最煎熬的那一个月后,越来越振作起来,走进民政局的时候甚至还化了淡妆,活脱脱一个干练利落女企业家的形象,反而是姜父,看起来无比憔悴。
这天姜宁姜帆放学回家后,郑若楠已经到了家了,做了一大桌子菜,让姜宁和姜帆洗完手快点来吃饭。
姜帆本来以为父亲离开家之后,这个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什么以后他就是没有爸爸的单亲家庭的孩子了,什么以后胡同里的孩子更要嘲笑他了,什么从此老妈以泪洗面再也不管他了……想想就觉得自己好凄惨,简直就是偶像剧里男主的悲惨童年,还因此咬着被角深夜偷偷猛虎落泪过好几次。
结果,想象中的全没发生。
郑若楠头一个月的确精神不济,可一个月后也逐渐恢复过来了。而且姜父带着那两个吸血鬼离开家之后,家里反而安宁了不少。虽说略微有点冷清吧,但是也少了很多争吵,尤其是没有了碍眼的姜柔柔,姜帆的零花钱都翻倍了,能买得起想买的名牌运动鞋了。
男孩子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抱着鞋子睡觉,姜帆笑出声来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功夫猛虎落泪。
见郑若楠今天这么郑重,姜宁好奇地打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