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燕一谢脸都黑了:“周管家,你是不是肥皂剧看多了,我脸是很大吗?能写这么多字?”
“您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不要胡乱揣测。”燕一谢冷冷道:“我才不会婆婆妈妈想那么多。”
管家还要说些什么,少年却眉眼间一片阴翳,径直戴上了耳机。
管家只好闭上了嘴巴。
燕一谢有些心烦意乱,朝车窗外看去,车子离那片胡同越来越远了,地上都是落叶,有那么一瞬间燕一谢几乎想冲回去道歉——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忽然昏了头说出那样的话。
一开始他将姜宁排斥在外,拼命想将姜宁推开,才对姜宁态度恶劣。
但他现在心中所想的并非这样。
他早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也不想让姜宁离开了。
他也不是故意让姜宁难受。
可是他要怎么去姜宁家呢,坐着轮椅去吗,如果见到姜宁的家人,他要说什么呢,他是姜宁的残疾同学吗?
姜宁的母亲会怎样看待他?总之定然不会如喜欢许鸣翊那样喜欢他。
算了,算了。
燕一谢闭上眼睛,脸上复杂的情绪狠狠地一闪而逝,或许他可以等到第二天去了学校再说。
回到别墅后,管家将车子停好,便将风筝默默地收了起来。
燕一谢晚饭时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管家见少爷一直摆弄着手机,将手机屏幕摁亮,打开短信页面,又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如此反复了十几次,最后几乎把他自个儿弄得快炸毛。
管家终于忍不住道:“想打电话就打过去。”
“我什么时候想打电话了?”燕一谢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勃然大怒。
管家叹了口气:“那就把手机交给我,这样可以避免接到姜宁的电话。”
燕一谢:“……”
燕一谢紧紧攥着手机,面如冰霜地回了房间。
过了会儿管家来敲门,说:“少爷,你最近有见姜宁和她以前的那个朋友在一块儿玩吗?”
房间里没有动静。
燕一谢知道姜宁转班之前,有一个玩得挺好的同桌,但是记不住她的名字,事实上,除了姜宁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他都没上心过。
“叫兰珍珍。”管家自顾自地说:“最近我见姜宁已经和她来往得少了。前半个月放学的时候我开车去接你们,还能见到兰珍珍和姜宁一块儿下楼来,您应该也有印象,放学的时候拉着姜宁,走在你身后说话的那个小姑娘。但这半个月,她几乎已经不再出现了。按照她和姜宁的性格,应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矛盾,可能就只是因为转班的缘故,时间协调不上,于是两个小朋友渐行渐远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燕一谢沉沉道。
管家有时候挺可怜燕一谢这孩子,少爷虽然心理的确过于早熟,能承受许多人不能承受的痛楚,但到底还是个少年,需要玩伴,也需要人说话。
可偏偏很多道理,却没有人教他。
该教他、陪伴他的父母,却将他当成什么棘手的包袱一样,丢来了这里。
“我的意思是,即便不发生任何矛盾,两个人也会因为长大、分离、时间和精力的缘故,逐渐渐行渐远。”管家只好充当了那个长者的角色,说道:“何况是吵架?不要以为只是一次短暂的吵架而已,很多时候一次吵架不及时修复,可能会带来天翻地覆的隔阂。”
燕一谢不想失去姜宁。
他不想失去她。
兰珍珍可以和姜宁走散,但是他不可以。
因为他只有姜宁。
房门忽然打开了。
少年推着轮椅出来,垂着眼睛:“我要出门。”
没有学过低头可以学,没有道过歉可以去学。
少年的心情已与上一次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