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见到贾敏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不免心疼,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竟意外的虚弱,努力了半天只不过是翕动了几下嘴唇。
贾敏见状,忙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珠,也帮一旁抽抽噎噎的黛玉擦干了眼泪。
“玉儿,爹爹醒了是好事,之后只要爹爹好生养着,身子骨就会好的,咱们不哭了啊,”贾敏一边柔声哄着黛玉,一边回头望着林如海,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老爷,你知道吗?我又有身孕了,你可要快点好起来,跟我一起迎接这个小生命啊。”
一旁的黛玉鼓着一张小脸,泪珠还挂在脸上,嗔道:“爹爹你太坏了,说好了回来以后给玉儿带礼物,怎么竟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差点儿活不成了?你若是有个什么,叫我和母亲还有弟弟怎么办?”
贾敏苦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就知道一定是个弟弟呢?”
“就是弟弟,一定是弟弟,我就知道肯定是弟弟……”
黛玉看似在父母跟前耍小性子,可是她又如何不知,母亲曾暗地里说过好几次“如果玉儿是个男孩儿就好了”这样的话。
她也知道并不是父亲和不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可无论再怎么疼爱也好,这上承宗祧,下荫子嗣的活儿可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干的。
林如海才刚刚醒来,本来脑袋都是木的,听见贾敏有孕一事,就好似一剂强心针,令昏迷许久的林如海精神为之一振,随之而来的就是连绵不绝的喜悦,再加上林黛玉只要弟弟的“无理取闹”,他心中的欣慰也多了起来。
可没一会儿,贾敏就感觉林如海握着自己的手微微使力,抬头看他,发现了他眼中的担忧。夫妻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前儿老爷伤成那样,我的确是动了胎气,这也得怪你这个当爹的太不让人省心!只是养了几天,胎像已然稳固了许多。老爷此番伤得太严重了,流了好多的血,我只看着老爷把汤药喝完就带着玉儿去休息。放心吧,我现在有了身子,自己会多加小心的,老爷只好好养伤便是了。”
贾敏说了这些话,林如海才微微笑了出来。不是他不能说话,而是太过虚弱而已。他当然会好好配合大夫,早一点好起来了,还要揪出那背后使坏的人,还有许多大事没有告诉皇上,他可不能出事!
而贾敏自林如海醒后,心中的大石落地,便想起此番需要好好酬谢薛家,给你薛家的贺礼足足准备了七天,送到薛王氏手里的时候她还以为这是谁家要娶媳妇给下的聘礼呢。
“回薛姨太太的话,我们太太说了,若不是你们家二爷给的药,这一次只怕我们老爷的命可就救不回来了。这些都是林家的一点子心意,若是姨太太不收下,更叫我们太太心中不安了。”
这话倒说得薛王氏不好意思起来,虹儿从哪里得来的这个药,连她这个做娘的都不晓得,能医好伤重的林如海,倒是运气占了上风,误打误撞罢了。可待要开口拒绝,却有几分却之不恭的意思。
薛王氏犹豫再三,便道:“哎!也罢,都是亲戚的情分我竟也不辜负了你们太太的一片心就是了。回去告诉你们太太,这些东西我收下,就当是给林丫头留的嫁妆,赶明儿等她出嫁了,薛家的添妆只多不少!”
“是,姨太太,我都记下了。”
来送谢礼的是桂子山的媳妇,人称子山家的,是贾敏身边第一得力的人。今见薛王氏已经点头肯收下贺礼,便叫小厮婆子等粗使的下人把一个个的大箱子抬到了薛家的院子中。
这些东西虽然既多又名贵,但薛王氏却不是个眼皮子浅的,她眼睛里也见过许多值钱的东西,只是点了点头收下罢了。
子山家的完成了任务,带着下人自回了荣国府,薛王氏叹了一声:“去把虹儿叫来,我要好好问问他那药的事情。”
曼容却道:“刚才虹二爷出府去了,是要去接什么人来给太太看,只说太太一见那人便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