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平地惊雷一般,整个宴厅都炸开了锅。戏文停了,乐曲停了,连饮宴的人都不聊天了,周遭静悄悄的,都看着那传话的小厮。
此小厮乃是张令萱的陪房张德宝之子澈儿,平日里最是个稳妥持重的,如今看他面露凄色,头发微乱,因为跑得太快,跌了几跤,身上还有几块污泥。
贾赦分开众人,不由分说上来就给了他一脚,怒道:“你太太平日里对你不薄,如何咒她?今儿是政老爷的生日,你不说好生当差,如何出来冲撞?”
原是张令萱平日里虽免不了小病小痛,却从来没诊出过要命的症候,且连日来除了料理家务累着了些,并不见病。就连今日贾政的生辰,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张令萱忙上忙下一手操办的,叫贾赦如何信澈儿这句“大太太不中用了”?
澈儿被贾赦一脚踢到,也不敢叫疼,复膝行过来抱住贾赦的腿:“老爷……我是太太的陪房,太太对小的恩情最重,若是太太安然无恙,小的宁死也不肯说如此诅咒的话来。可是……太太刚才还在老太太席上伺候,连饭菜都未进一口便突然晕倒了。因近日王太医本就到府赴宴,半刻也没耽搁就请他老人家去看了,一诊脉却说……却说太太不中用了,叫准备后事冲喜呢!”
贾赦是个天底下难找的混人,但他这辈子唯一重视的就是曾经一见钟情的夫人张令萱。
听得澈儿如此说,贾赦只觉得眼前发黑,脚下发软,竟是原定踉跄了两步,若不是旁边的人搀扶,只怕连站都站不稳了。回过神来后也不管什么仪态体统,自己三步并作两步往令萱的院子跑去。
贾政见状也不在意自己的生日宴如何,一众贾氏亲眷能去探望的都往荣禧堂去了。
‘叮,开启支线任务,调查大太太病因,奖励经验值200点。’
许久未发布任务了,薛虹本该高兴,却因为出事的人是贾琏的母亲,他一脸地凝重,也跟着去了张令萱的院子。
因他是外男,并不得进内室,远远看见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宝钗过来,一把拉住,嘱咐道:“我不得进去,母亲且去看看大太太病势如何,出来告诉我好叫我知道知道。若是看见琏二哥哥,母亲替我宽慰几句,好歹不枉了我们同窗的情谊。”
薛王氏脚步急急的,只应下一声“知道了”就往里走去。
张令萱的院子已经挤满了人,以为今天来的客人本来就多,听见张令萱突然大不好了,众人就算不看着荣国府的面子也要看着张家的面子,来探视的人不多时就把个小院落塞了个水泄不通。
“这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常来常往,并没听见人说大太太身子不好啊?”薛王氏暂时见不到张令萱的面,只好拉着姐姐在一旁疑惑。
王夫人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阿弥陀佛,谁说不是呢。我心里也是突突的跳,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了,太突然了些。”
此时,薛王氏看见双眼通红的贾琏,连忙叫住:“琏儿,你去哪儿?”
贾琏见是薛王氏叫他,却低着头闷闷说道:“母亲……母亲不好了,我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的哭一场……”
薛王氏见此,心里揪得生疼:“怎么就到这步田地了?是太医说的?可有诊出什么症候?”
贾琏摇头:“太医并没有说是什么病?只说不好了,叫我小孩子家出来避一避,他要与父亲说话。”
薛王氏把贾琏搂在怀里:“我的儿,才多大一点儿的孩子,竟叫你听见这个。你听姨妈说,太医说有话要同你父亲讲,只怕是病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母亲如今还活着呢,且平日里身子骨一向健康,许是病势重了些,却的年轻康健的底子,能有法子挨过去也未可知呢?快别这么着,反而叫你父亲、祖母看见了伤心,你虹兄弟刚才还特特嘱咐我要来宽慰你呢,你若不露个笑模样出来,看姨娘回去了不好交代。”
薛王氏说完便扳过贾琏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