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鹰笑笑:“你自己说说爷为什么从白头山跑到奉天来?这是你主子促成的,他不在,你就帮爷好好解释解释,这小子不听见真章可得烦死我。”
薛平心里叫苦,早知道土匪的桌子不是那么好坐的,他就不该坐下来。不,他就不该亮出白山鹰给的那个白鹰绒羽玉扣表明身份了,老爷你可坑死我了……
其实,这件事情要追溯到几年前薛益最后一次亲领商队深入东北山林腹地的时候。
黑土地是满清的发祥地,这里出产的所有货物都为满清贵族们所珍爱。其中好的货品从东北运往京城贩卖,价格可以翻好几番。
而在东北地区,南方的货物也一样稀缺,运往这里的绫罗绸缎、茶叶瓷器,甚至南方先进一些的农具工具都可以卖个好价钱。
真真是南方北物值钱,北地南物价高。薛家这样的商人,怎可放过这么好的商机?
但是黑土地上真正的好东西除了落入几个****府上的,不是当地官员侵吞了,就是作为贡品直接送到了宫里,其他可以商用的却大多被土匪抢夺,想要在东北做生意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早年薛老爷子在的时候就曾派过商队北行,结果不是受不了当地极寒的自然环境,就是被土匪贪得无厌的胃口吓得原路返回,竟没做成一次生意。
薛益继承皇商名号以来,一直对于北上行商耿耿于怀,结合了前辈的经验,又做了充足的事前准备,他亲自带领商队北上。
谁知商队一开始也遇到了之前同样的问题。他们虽然知道穿戴上厚重的衣服,却不懂得在裸露的肌肤上涂蜡防寒,也不知道寻常的马到高寒的地带适应不了寒冷,需要改骑当地的厚毛马,或者直接骑狍子、鹿这种毛皮够厚又温驯的大牲口。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薛益的商队着实受了些苦头。
等后来他们克服了高寒的天气,又开始跟当地的土匪斗智斗勇。
土匪们实在是欲壑难填,薛益趁着天暖,从南方补了好几次的货物来东北都被当地不同绺子的土匪洗劫一空。他们根本就不听你说什么通商不通商的话,人家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惯了,谁管你个南蛮子说些什么,眼睛里只看得到值钱的货品,别的什么也不管。
后来那些匪类见薛家奇货可居,竟把薛益给绑了去,要不是他亮出了皇商的身份,又有时任奉天府尹发檄文要人,那帮土匪迫于官府的压力迫不得已才放了他,否则那薛益的小命也就交代在东北了,也没有后来这诸多的故事发生了。
从土匪窝里出来的薛益灰心丧气,心说怪不得父亲没有促成南北通商的事情,咱们虽空有皇商的身份,也有同人做生意的诚心,可架不住这班土匪蛮横无理,贪婪狂暴。
哎,别提什么通商不通商了,还是先回去吧。银子这辈子都赚不完,最重要的保住小命啊。
这一天薛益收拾了一下所剩不多是行装,正与客店的掌柜结账,忽然看见街上风风火火跑来头三十号人,直奔这条街上的医馆而去。他本来没在意,不过看了看就又回头忙自己的事情,谁知没一会儿的工夫,这群人竟与医馆的人大吵大闹了起来,人群里更有几个凶神恶煞的打砸起了医馆,薛益这才与家下人等出去看热闹。
原来是白山鹰带着一个女人来医馆看病,医馆的人说治不了,他收下的匪众才闹将起来。
虽然这位白山鹰不是奉天城附近的土匪,但是他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都说人生异象必有异能,这位白爷就是如此。
土匪嘛,普通老百姓都怕,可是白山鹰的名号百姓们不怕,富商怕,贪官怕,财主怕,豪绅怕,尤其是那为富不仁的,特别怕。
听说他占山为王,常常劫富济贫,算得上是土匪中难得的好人了。
那个年头,缺衣少穿的人本来就多,虽不至于饿殍遍野,但死尸却很常见,尤其是在冰天雪地的东北。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