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说话的工夫,男人的呼吸声已经弱的快要听不见了。
如果不立刻动手术取出那颗子弹,他可能活不过半小时。
他的伤在胸口,离心脏不过几毫米距离,稍有处理不当的地方,就会立刻死亡。
这么精密的手术,即便是世界上最顶尖的外科医生,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成功。更不要说现在他们在在荒郊野岭,连最基本的手术台和仪器都没有。
正常人都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救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毕竟没有谁愿意担上一条人命,那可不是小事。
沈云声没有过多犹豫,还是决定救他。
一来,是师父临终前嘱咐
她要行善积福;二来,她也确实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
事到如今,只有搏一搏了。
沈云声咬破自己的指尖,用指尖血在男人的胸口画了一道平安符。然后才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刀,用打火机烫了烫,划开了男人的胸口。
所幸男人体魄强健,手术过程中未出现任何不良反应,沈云声得以顺利地将子弹取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地为他缝合了伤口。
做完这一切,沈云声瘫坐在草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休息了好一会,她才和沈小朵一起,带着男人回到了家。
傅慎年是在第二天清晨醒来的。
刚醒来时,他的头有些昏沉
,用了几分钟才缓过来。随后用锐利的眼神扫过屋子的每个角落。
他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木屋内,屋子很简陋,但宽敞又整洁。清晨的阳光穿过窗户缝,照在屋内的地板上。窗外还有鸟鸣声,看起来静谧又祥和。
但越是这样,越是让他神经紧绷。这就像是杀机来临前的宁静,蕴藏着看不见的危险。
他下意识去摸藏在腰上的武器,但那里空空如也,连随身携带的手机也不见了。
傅慎年目光微沉。
屋外,沈云声正在打电话。
她昨天难得的睡了个好觉,才刚睁开眼,就再次接到了助理安城的电话。
“如果还是傅
慎年的事,你就别找我了。”
安城被拒绝了,仍旧不死心,喋喋不休地想要劝说:“你常年隐居乡下,对帝都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傅三爷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上一任傅家家主的独生子,上一任家主去世的时候,他才十五岁。他的叔叔和堂叔们为了夺权,合谋将他赶出了傅家。”
“听说傅三爷当时被人打断了腿,是爬着离开的傅家。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傅三爷活不了了,也没人在意他,谁知道五年后他竟然回来了。一回来就扳倒了他的几个叔叔,重新执掌了傅家。
“他手段狠辣,心机深沉,其余世家根本不是
他的对手,这几年,傅家已经成了帝都的第一家族。至于他的叔叔们,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是被丢到海里喂了鲨鱼,尸骨无存。”
安城加重了语气:“大佬,你想想,如果能找出他的下落,让他记住你的救命之恩,那以后,你在华国,不就可以横着走了吗?”
沈云声笑了,“难道我现在不能横着走吗?”
“大佬你现在当然也能横着走,只是如果有傅三爷罩着,不就可以事半功倍了吗?”
沈云声没理会他,再次挂了电话。
傅家这样的豪门水太深了,她在乡下过她的逍遥日子,根本没必要去蹚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