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绪现在,应该不认识她吧?
他是这么热心的人吗?
沈云声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惊喜又局促地说:“顾先生,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围,不过我朋友马上就到了,我坐他的车就好啦!”
车窗慢慢又被摇上了。
黑色的宾利疾驰着消失在街头。
沈云声脸上的笑意散去。
难道,是顾明绪看出了什么?
不过,无论是否看出来,他们现在都是陌路人了。
从六年前顾家人联合马家人暗算她的那一刻,她和顾明绪就不再是朋友了。
无论顾明绪本人有没有参与。
酒吧离沈云声所住的酒店并不远,她慢悠悠走了半小时,就抵达了酒店。
她泡了个热水澡,躺在浴缸的时候,差点睡着了。
等到了床上拿起手机,才发现半小时收到了一条来自傅慎年的消息:“出去玩了?”
那时候她才刚回到房间没
有一分钟。
“你是在我房间装了监控器吗?”沈云声躺在云朵一样软和的被子里,心情轻松地开了个玩笑。
隔壁房间,一直在看文件实则眼角余光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傅慎年,终于等到了沈云声的回音。
他认真回复:“没有装监控器,是我一直注意着走廊的动静。”
沈云声看着这条消息,几乎能想象到傅慎年认真打字的模样,微微一笑。
“你听力挺好嘛,我要睡了,拜拜。”
傅慎年盯着这短短几个字,想要解释自己只是担心她,才格外注意。
在她离开酒店的那几个小时,他坐卧不安,有好几次,都想吩咐傅宁去找人。
但想到自己不能干涉她的自由,才勉强克制住这种冲动。
一直到听见她回房的脚步。
但这种担忧的心情,他似乎没办法对她说起。她将对话框里一长段文字一个字一个字
删掉,最后说:“晚安。”
清晨,傅慎年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这种时刻,能打入电话的,只有傅宁了。
傅慎年的眼睛几乎是在睁开的一瞬间就恢复了清明,冷淡地问:“什么事?”
“白夫人突发心疾,被送到医院急救了。”
“哪家医院?”
傅宁报了地址。
白夫人,是傅慎年母亲的妹妹,当年嫁给了一个姓白的年轻人,可惜那人没几年就去世了,她一直没有再嫁过。
她是傅慎年现下唯一的亲人。
傅慎年赶到医院时,白夫人已经醒了。
她躺在病床上,朝着傅慎年伸出手,“年年,来,小姨抱抱。”
每次见面,白夫人都要抱抱,傅慎年基本上都当做耳旁风。
这次也不例外。
“是什么问题?”他声线平缓,不带一丝感情。
“医生说,是心脏方面有点问题。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调
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傅宁没有细说。
傅慎年眸光微沉。
没有细说,那就是有大问题,不方便在白夫人面前提。
他找了个机会,单独问傅宁:“到底怎么回事?”
“白夫人住院后,我调来了全球最顶级的心脏病专家,他们对白夫人全身都做了检查,说白夫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她非常健康。”
“可是,白夫人还是一直心口疼,我猜想是不是白夫人精神方面受了什么刺激,于是请来了精神科的医生。”
“他们说,白夫人的心理状况很正常,不存在出现幻觉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生理和心理的原因……”
傅宁的神色很凝重,“三爷,您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什么玄学方面的问题?”
傅慎年眉头微凝。
他不信这套封建迷信的东西。
但傅宁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