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年的眼神太吓人了,钟医生被盯得头皮发麻,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说:“您当时回来的时候,正在昏迷中,我发现您的嗓子受伤了,想要给您治疗。却发现已经有人先给您治过了,我观察了一会,发现那种药物效果很明显,就没有干预。”
傅慎年眼冒寒光,表情仿佛要杀人。
钟医生吓得瑟瑟发抖:“不过从我多年研究来看,药物其中的一个成分是黄芪,黄芪有解毒的功效。至于其他的,恐怕要回京都化验了才知道。”
傅慎年重重一拳敲在了桌上。
沈云声,居然没有骗他,她是真
的想治好他的嗓子。
然而这么多年,他从地狱深处走来,早已习惯了被人算计,被人背叛,被人仇恨。
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害了她。
傅慎年冷声问:“我睡了多久?”
钟医生战战兢兢地说:“一小时四十分,还不到两小时。”
傅慎年的心瞬间跌到了谷底。
以傅宁的身手,要解决一个人,最多不超过半小时。这还是他在国外遇上一对有重武器的雇佣兵时,留下的记录。
对付沈云声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能都用不了一分钟。
傅慎年拿出手机
,想要联系傅宁。
拨出号码的一瞬间才想起来,傅宁在外出办事时,手机会关机,还会屏蔽一切外界信息,以免有人通过电子信号定位到他。
但即便如此,傅慎年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手机那端传来冰冷的,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傅慎年的手抖了一下。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思考着种种能联系到傅宁的方式。
发射无线电,无线密码,派人去找……都无法第一时间找到傅宁,阻止他。
尽管傅慎年很清楚,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傅宁应该早就
完事了,但他心里却仍有一丝微弱的声音在说,也许那个女人正好上山去了呢,也许傅宁在路上遇到了意外,耽搁了呢。
这是二十六年来,傅慎年第一次存有侥幸心理。
他如仪器一般精密的大脑已经演算出了这件事唯一的结果,但他固执地不愿意接受。
傅慎年以最快的速度冲到车库,开出了最近的一辆车,疾驰而去。
保安们面面相觑,追赶上去:“三爷,您还没有带司机!”
“滚!”傅慎年现在没有耐心理会任何人,他只知道,他每晚去一秒,沈云声幸存的几率就越低。
别墅是
在市中心,到黎山村至少要开车一小时。
傅慎年将油门踩到底,无视了所有的红绿灯,他要尽快赶到黎山村。
道路两旁的景象从喧嚣变得荒凉,傅慎年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他的眼前浮现了沈云声耐心挑黄芪的场景。
她费尽周折,用一座山头做赏金,只为了换一根五年以上的黄芪来治他的嗓子,可是他却以最坏的心来揣度她,将她推到了死亡的危险境地。
后悔紧紧缠绕着傅慎年的心口,他呼吸急促,眉头紧紧拧成了一团。
沈云声,你还不能死!
在我找到你之前,你绝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