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一切不过是又回到了最初原点,傅真想。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被傅庭接回傅家,现在大概过得就是这样生活,至于那条断了腿,算是自己享受了二十年豪门生活报应。
冬日阳光和煦而温暖,无数尘埃在阳光中浮游着,江恒殊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头上戴着黄色安全帽,在满是烟尘工地扛着沙袋穿梭,他动作干净利落,工头在远处望着他,不住地点头。
王彤来到工地时候看到也是这一幕,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妈呀,”王彤用着夸张到极点语气,走到江恒殊身后,一巴掌拍在江恒殊肩膀上,问他:“老大你还真来这儿搬砖了!”
江恒殊嗯了一声,语气淡淡地询问道:“怎么了?”
王彤刚要开口把江恒殊给嘲讽一番,工头踩着四方步向着江恒殊走了过来,亲切地叫着他:“小江啊。”
江恒殊放下手中沙袋,拍了拍掌心尘土,向工头问道:“包总,有什么事吗?”
包总看了一眼江恒殊身后王彤,“你朋友。”
江恒殊点了点头。
包总嗯了一声,眼神在王彤腕表上停留了一小会儿,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笑着对江恒殊说:“新世界大商城那边还缺几个人,你明天就到那边干,每天工钱我给你加三十。”
江恒殊一口应下来:“好包总。”
包总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江恒殊肩膀,鼓励他说:“好好干啊”,然后转身找另一个工人去了。
包总离开后,江恒殊将地上沙袋重新扛了起来,向着西边混凝土堆走过去。
王彤跟在江恒殊身后,嘴里叨叨个不停,十分费解地向江恒殊询问道:“老大你到底怎么想啊?你现在干点什么不比搬砖赚钱啊。”
江恒殊只觉得有一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嗡个不停,他微微蹙起眉头,忍着没有说话。
实在被王彤吵得受不了,江恒殊平静道:“我要将有限生命奉献给更高尚事业中”,一点没有是在开玩笑样子。
“搬砖啊?”王彤问。
江恒殊点头。
王彤呼了一口气:“得了吧,老大你是不是喝假酒上头了,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来这儿搬砖,你说说这是你一个顶级雇佣兵该干事吗?”
江恒殊偏头看了王彤一眼,向他问道:“那我该干什么?”
“拯救世界啊!”王彤理所当然答道。
江恒殊没说话。
王彤在旁边戳了戳江恒殊胳膊,小声向他问道:“你不找你小美人鱼了?”
江恒殊将沙袋靠墙放下,把手上手套摘了下来,拍了拍手,道:“不找了。”
小美人鱼或许有自己生活,或许并不想与他有太多牵扯,那天晚上不过是一场意外。
虽然他这段时间常常会在梦里遇见一个与自己交缠人影,而且每次醒过来时候,他裤裆间总是一片濡湿,但是他并不想打扰到那个人生活。
那只是一夜之欢,在现代社会很常见事,不用太过在意。
王彤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能看到老大这株铁树开花,看起来还得继续单着。
“你走吧,别打扰我搬砖。”
王彤:“……”
他草了一声:“老大你是脑子里进假酒了吧!”
江恒殊没有理会他,快步走过去又扛了一包沙袋向着混凝土堆方向大跨步走了过去。
王彤本来以为江恒殊是接了什么特殊任务,他在这儿待了大半天,发现江恒殊自始至终都是老老实实地抗沙袋,一点其他意思都没有。
王彤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有点疼,这不是梦啊,老大他不会是被人下降头了吧!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他得找个地方好好清醒一下。
冬天夜晚比夏天长一些,当傅真将手里传单全部发放出去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