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峰就知道,这老小子精的很。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声音带了点男儿的悲壮:“陈叔,不瞒你说,其实我父亲,是被采购部的科长聂解放给害死的。”
“聂解放?”陈国华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会,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就是他!他就是胡志明手下的一条走狗!”
聂解放,胡志明,还有厂长。
王文峰心想果然没猜错!这三个人之间,存在着一条利益链!
王文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可惜啊,我们只是一介平民,命如草芥,就算我家老王抑郁而终,我这个做儿子的,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他突然又话锋一转:“陈叔,你说这电子厂的员工,也不能说不重要对不对?我们可是整个电子厂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啊。”
“那是!”陈国华迷迷糊糊的,到也被说动了:“这自古以来都是以民为本。”
“那你说,凭什么厂长的竞选,要让厂长一个人来决定呢。”王文峰循循善诱:“只要厂里支持陈叔您的人多了,那位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国华就算再精明,此刻也有些撑不住了,但他觉得王文峰说的话,十分有道
理。
“文峰,你说得对,这厂子里的员工要是支持我,他厂长算个屁!”
“就是啊陈叔。”
短短半小时的功夫,王文峰和陈国华从封建社会扯到了奴隶社会,从地主谈到了农民,更是天文地理无所不谈,相谈甚欢。
最后看着已经是夜里十点了,两个人才散去。
夜晚静悄悄的,连路灯都还没安装,王文峰打开自己的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走去。
虽然两人聊得天高海阔,但他自知陈国华这个老狐狸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
不会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地讲给自己,哪怕是他喝醉话里也还有分寸。
不过,想要得到陈国华的信任还得一步一步来,那样才能逮到机会。
回到家里的时候,马冬梅已经铺好床了,坐在炕头上缝着自己的衣服。
“喝酒啦?”
看见王文峰脸色通红地回来,马冬梅温柔地问道。
“嗯,喝了一点。”
马冬梅下床:“我给你倒点热水喝。”
“好。”
王文峰发现,哪怕是他喝了大酒,浑身上下吐了一身,马冬梅也不会大吵大闹,只会默默地替自己收好了衣服,然后让自己睡一觉。
“你这衣服
就不要缝了,既然破了咱们再去买一件就行了,又不是买不起。”
王文峰心疼马冬梅,不想让她跟着自己连件衣服都要缝缝补补。
“没事,这衣服还能穿一阵子,实在不行了我再去买。”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可不想让你受委屈。”
“不委屈,你已经赚了不少钱了,我现在有吃有喝的,总比以前强多了。”马冬梅笑着:“只要咱们夫妻两个都健健康康的,衣食无忧,我也就不奢求什么了。”
王文峰喝了酒,此刻也有些醉意上头。
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马冬梅的脸。
嘴里吐出的呢喃温柔又缱绻:“有你真好。”
他忽然眼睛有些酸涩。
计划已经筹备好了,就等实施,可是等到真的为老王沉冤得雪的那一天,也就是他要离开的日子了。
他真的舍得离开吗?
马冬梅娇嫩的皮肤泛上了一些红,她有些受不住王文峰这么温柔的看着她,忙转移话题。
“文峰,咱家有件大喜事呢!”
“什么喜事?”
“文平上学的事情解决啦!”马冬梅看起来也是真的为此事而高兴:“就你联系的那个校长,今天亲自到了家里呢,还给
你赔了不是,让文平第二天就去上上学!”
一听此事,王文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