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水,然后就一直在后面盯着看。
周尧忙完一个阶段回头看了白敛一眼,就看见年轻人眼里旺盛的求知欲,他问:“以后是想当导演吗?”
白敛愣住,然后不太确定地说:“演员只是一个阶段吧,如果以后我不行了,没人看我的戏了,转到幕后也是可以的。”
“那你这是要抢梅导的饭碗啊。”
白敛的丹凤眼微微地眯着,露出狡黠的神采,说:“梅导是我老师,以后他拍戏我就给他当副导演,现在我先从茶水做起。”说完白敛笑眯眯得站起身来,为梅广轩的茶杯里添上热水,说,“老师请喝茶。”
梅广轩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反应过来,惊讶:“我就这么让你拜师了?”
白敛急忙喊:“老师,还喝吗?我再给您添茶。”
梅广轩痛心疾首地喝了第二杯茶:“眼看着小白变成小黑,这心眼儿算计是眼见着多了。”
周尧被逗笑,然后点头:“花无百日红,多学点手艺是对的。”
眼眸一转,周尧看向梅广轩,说:“梅导,你也觉得一个人没办法永远红下去吧?人生总有些跌宕起伏,谁没摔过跟头,爬起来就是了。”
最后他示意小白:“这一点上的觉悟,你还不如你新收的徒弟呢。”
有些道理,人人都懂,谁都会说,但周尧借着白敛胡闹这件事点了一下梅广轩,却被梅广轩听了进去。
他叹了一口气:“我呀,自己都羞愧呢,不会了,不会了,不过就是一点负面言论,不看就是,专心拍戏,比什么都强。”
周尧微笑:“你说的对,任电闪雷鸣,海浪滔天,我如海燕在暴风雨中穿梭,待得风雨之后,风景独美。”
何瑜的算计,蓝星环球影视对他家里的围剿,那悲剧的上一世,周尧自然不会再让其重演,只是他也不愿意让自己陷入复仇的负面情绪里坐困围城,在他看来,与其计较那一兵一卒的得失,他更愿意在终点笑傲对手。
晚上离开梅广轩的房间,白敛在电梯里夸着:“周总真会哄人,下午梅导的精神眼见着就好了。”
周尧说:“没有会不会哄人,只是曾经经历过。”
白敛眉梢一扬:“周总跌倒过吗?卡文可不算。”
年轻人说出口的话带着一贯的天真,还有对周尧无条件的信任和崇拜,若是换了往日,周尧只会抿嘴一笑,沉默下来。
但今日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闪烁的单纯,周尧突然心中悸动的厉害,无法自控地说道:“记得你曾经说过,萧子期像我。”
白敛想了一下说,点头:“对,我说过,萧子期是您一手创造的第一个人物,肯定有您身上最多投影。”
“我当时回答你了吗?”
白敛这次回忆了更久,直到电梯到了楼层,两人一起走出去的时候,白敛不太确定地摇了头,“您当时没有说话,所以我说错了?”
“也没错。”
“那是?”
“他是我第一个创造出的主角,那时我才19岁,天真狂妄,但我现在已经30。”
白敛愣了一下,继而有种强烈的窒息感涌来,丹凤眼的眼尾缓缓的就红了。
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突然野心勃勃锋芒毕露。
才会让他所陌生的殷商大大走到他的前面,如此强势,甚至于□□。
白敛好像第一次摸到了男人的心,感受到了他粉饰太平下的疼痛,软弱的内心被冷硬的外壳包裹着。就像他始终看不懂的萧子期,为什么网络连载版和剧本里同样都是萧子期,明明是同样的对话,却会让他摸不透,看不懂,演不出,依稀间好似被割裂过一般。
是了,剧本毕竟不用于,在少了那些华丽的词藻后,虽然变得纯粹,却也少了作者在创作过程中的思考和情感的代入。
白敛突然很紧张,心脏一阵狂跳,他舔着嘴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