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馆的整改,其实并不需要大费周章。
晏城的意思是,只要恢复成在周超管理前的那种经营模式就行了,毕竟再往下改的话,怕会被改成清心寡欲的茶馆。
茶馆就不是年轻人爱去的地儿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要赚钱做生意的。
而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压根就不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警局只是给了这么一个期限,期限内完成整改,就能继续开门营业,说到底晏城毕竟是晏家人,警局那边他们还是有分寸会给面子的,阿泰行动力极快,也是他本身就闲不下来,弄地差不多后就马不停蹄地打电话给晏城。
询问他洱馆是不是可以继续营业了。
彼时,晏城正准备去陈锦瑶的诊所,刷个存在感的同时顺便和她一起吃个午饭培养培养感情。
乍听到阿泰这样问他,他没什么表情:“这么快?”
“拖的越久客人就跑的越多。”阿泰皱了皱眉秉公汇报,“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不算快了。”
“原先洱馆的员工都等着继续工作,这样好有工资。”
晏城单手整理了领带,眼尾一扬,“工资歇业这段时间不是照发的吗?”
“对,所以他们良心上过不去。”阿泰说。
“………”
已经是连续一周的晴天了。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拂去了一点严寒,带来了丝丝暖意,只是太阳再好也抵不住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寒风。
洱馆能早点重新开始营业,似乎是在响应这种好天气。
晏城在家休养了这么久,特别是后来不点外卖厨房有了烟火气息后,他也渐渐的,渐渐的,心宽体胖地就重了些。
营业的具体时间还是被他推到了下周,在这期间,也全程交由阿泰处理,阿泰是个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友。
晏城对他很放心,“对了,周超那厮呢?”
阿泰迟疑了一下,才说:“现在在霍祁东公司上班。”
“噢?”晏城垂了眼睫,弯腰换鞋。
顿了顿,忽而舌尖顶了顶上颚,嗤笑:“他心够大的啊。”
阿泰也跟着笑了笑,干脆把最近听到的八卦全都托盘而出:“听邵哥说,因为周超,霍祁东和周雪大吵了一架,霍祁东现在都待在老宅,连家都不回了。”
“周雪自己和朋友哭诉,结果现在成圈里笑柄了。”后半句话说出口时,阿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如果不是在通电话,或许还能看到他抬着眼察言观色的模样。
然而,晏城对这些就完全没了兴趣。
他可没这么多耐心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敷衍了几句后就以“洱馆的事儿你先看着办”“我现在要去开车”作为结束语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阿泰:“…………………”
老实讲,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老板了。
蹙着眉思忖了片刻,他还是选择了和昨晚一样的老土却最有效的方法,烧了开水,给陈锦瑶再泡了杯红糖姜茶。
“趁热喝。”将玻璃杯搁在床头柜上,他瞥了她一眼。
陈锦瑶视线来回在晏城和玻璃杯之间扫射,数秒后,她挣扎着起来,曲起膝盖,不放走被子里的一丝暖气,懒懒地靠在床头上,眼一眯,“我还没刷牙。”
话音一落,空气突然就凝固了一下。
陈锦瑶似乎感受到晏城有了轻微的情绪波动,类似被她的话惊地倒吸了口凉气,事实上,她也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她只是一本正经地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罢了。
男人低垂着眼,乌漆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过了会儿,他散漫地嗤了一声,像是在低笑,他用他那略微沙哑的嗓音轻声问:“所以,是要我抱你去洗吗?”
“………………………………”
抽痛归抽痛,但也不至于到断手断脚的地步。
随着门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