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吞了下去,眼尾冷兮兮垂着:“谢了,早点回去睡。”
纪冉滞了一下。
下一秒,被子就上了床,大枕头靠上去,纪冉义正言辞钻进被窝:“不...不行,就你这样,我得看着你。”
没人吭声,纪冉又补一句:
“不然明天没人给我讲卷子。”
他听到自己心跳极快,生怕傅衍白冷冷一句“不了”或者“不用”,然后直接把自己赶下床赶出去,但他缩在被窝里好一会儿,房间里也没有动静。
扭头一看,某病号已经阖了眼。
纪冉:“......”
也许是生病缘故,傅衍白冷俊眉眼有些微紧蹙,高挺眉骨中细小皱起两道,像是睡不安稳。
下意识,纪冉挪近了些。
难得他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在傅衍白房间。
这个人似乎一直是遥远。从前是触不可及,现在又和自己隔开了很多年岁。
他第一次看到这张脸近在咫尺,近到只要伸手,就可以触碰到那处微微皱起眉心。就像一只飞过碧蓝湖面蜻蜓,纵然非它栖息,但只要停驻,就可以泛起一点涟漪...
他现在就想贪图这一点。
温热吐息抚过脸庞,纪冉伸出手,偷蜂蜜熊一样,一寸一寸抚过这双极好看眉眼。
其实从程多多病房出来,他有一点想问傅衍白,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去世;当初在包子店说并不想自己,是不是因为不知道;后来选择当医生是不是受了自己影响...
但他最后还是没张口。
纪冉突然发现,只要知道傅衍白惦记过自己,他就足够开心。而剩下,是他现在要好好珍惜东西...
“叔叔。”
纪冉轻轻叫了一声,然后躺进被窝里。刚要闭眼,空气中微不可查一声:
“嗯?”
纪冉:“......”
他怀疑自己有些幻听。
但床另一侧跟着突然动了动,傅衍白声音很哑很淡,但绝对是清晰清明,从纪冉前额一点点爬上脸:
“干什么?”
“......”
静谧无声。
十秒钟后,纪冉缩了缩脚趾:“我、我看你眉形挺帅,想去修个一样...”
“不太适合。”
“哦。”
“睡觉。”
“哦。”
他想去世。
——
第二天一早,纪冉顶着两个想去世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旁边已经空了人。
他下楼到餐厅时候傅衍白刚好放下平板,嘴里还有半块吐司,看上去神清气爽,半点没有病怏怏影子。
纪冉冒着黑气。
他甚至怀疑昨晚一切都是错觉。
“你病好了?”
“嗯。”
傅衍白把鸡蛋和牛奶端上桌:“吃,吃完来书房。”
小少爷凉凉:“我还想睡一会儿。”
“不行。”
“......”
#%&!
傅衍白淡漠眼尾掀起来一点:“从今天开始,我陪你一起订正作业和卷子,晚上学习都搬到我书房来,桌子孙阿姨已经空好了。”
纪冉:“..................”
真他妈是病好了。
——
傅大少爷向来说到做到,书房里愣是多出来一张桌,就和原先正对面,纪冉学习用品和参考资料全部被搬下来,所有作业和试卷傅衍白都会抽空先看上一遍。
当学生最拖慢效率一件事就是有疑问和困惑得不到及时解答。
一道题往往卡住了就是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浪费时间不说,还很打击学习动劲儿。
纪冉知道傅衍白意思,就是给自己当全天候答疑机器,随时解决问题,提高学习效率。
但即便知道傅衍白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