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
棠宁还注意到纪慕清的小腿也跟着哆嗦了下,拉着树枝的指骨更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白来。
这是,怕了?
唔,这就没意思了。
棠宁在心里挑了挑眉。
毕竟她如今的这番行为,落在现在心间盛满担忧与害怕的贺兰箬眼中,自然是没有什么马脚的。
可以后呢?
贺兰箬并不是个傻子,相反还脑子好使的很。
待以后他一冷静下来,回想,便会立刻发现到纪慕清今日的种种破绽来,到时候,可就真是一场好戏了。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棠宁却一下就捏紧了扶着她手臂的春绵、春檀的手指来。
“皎皎,下来好不好?就当我求求你,乖一点,下来。”
树下的贺兰箬声音更柔了。
对此,树上的纪慕清却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棠宁三人,眼眶一下就红了,“我不要,皎皎……皎皎不是见不得人的外室,不是窑子里走出来的,也没有不知廉耻,对不对,子初?”
哟嚯。
还学会告状了呢?
这时候脑子不是挺好使的吗?
差不多将春绵骂出来的话完整地复述了出来,厉害厉害。
一听到这样的话,棠宁还没什么反应,一旁的春绵脸色便骤然一白,贺兰箬不可置信地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还恰好看见了。
下意识的,他轻摇了摇头,有些不愿相信,却在这时,树上的纪慕清还在再接再厉,“还有,子初,皎皎没有撒谎对不对?你确实说过要娶我,还说只会娶我,会一辈子待我好,不管海枯石烂,心里也始终都只会有我一个人的,对吗?”
纪慕清一脸期待地朝贺兰箬看了过来。
瞧见她这副期待的模样,别说棠宁站在他身后了,即便棠宁不在,这样的话贺兰箬也是说不出口的,或许他不该再骗她了……
“其实……这些话,也只不过是我们小时候说来玩的罢了,如今我们已经长大,你如何……”
后面的话贺兰箬还没说完,便立刻看见树上的纪慕清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看向贺兰箬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些许的陌生,“什么说来玩的?说过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你变心了,是不是?”
说着,她忽然深吸了口气,“不管怎样,子初都不会变心的,你……你肯定不是子初哥哥,我找错人了,我要走了,我要去找真正的子初哥哥去……”
话才说到这里,她竟不管不顾地直接抬起了自己其中一只脚。
一看到情况不对劲的贺兰箬立刻大喊了声,“皎皎不要!”
纪慕清充耳不闻。
“是的,你没有撒谎,我答应过你,会娶你,只会娶你,这一辈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变故都好,我的心里永远都只会有你一个,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
无奈之下,贺兰箬只能这么哄道。
听到这里,纪慕清这才猛地转过头来,脸上明明还挂着泪,却直接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来。
而这一头,棠宁的脸彻底地白了下来。
站在她身旁,连向来圆滑佛系的春檀脸上都露出气愤至极的表情来,甚至也不怕影响棠宁名声了,只想着若是自家小姐真的和离了,说不准以后还会过得好些。
因为一般的通房妾室也就算了,小公爷身边有这种女人的存在,以小公爷对她的在乎程度,以后怕是小姐伤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是的,就连春檀自己也没察觉到,在贺兰箬毫不犹豫地朝着纪慕清可能离开的方向追去,而完全忽视了跟在他后头的棠宁时,她就已经在心里把对棠宁的称呼,从夫人改为了小姐。
而另一头已经破涕为笑的纪慕清还在那儿得寸进尺,说是她就要跳下来了,让贺兰箬像之前那次一样接住她。
说着,她便跟只翩跹的蝴蝶似的,直接从树上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