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抱上一会儿,棠宁感觉到傅寅则抱着她双臂渐渐松懈了下来,四目相对,男人笑着摸了摸她脏兮兮脸颊,轻笑了笑,“没事就好……”
好字话音刚落,棠宁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克制不住地闷咳了声,那样轻微一声咳,竟然直接咳出血来,他脸上笑意甚至都还未完全敛起,轻轻一个摇晃,整个人便朝她砸了过来……
“寅则!傅寅则!”
将傅寅则抱了个满怀棠宁,踉跄了下,不可置信地这么呼唤道。
“医生!医生救命啊!有人晕倒了,快来人,求求你们快过来……”
棠宁带着哭腔这么喊道。
正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傅元恺刚准备离开,一听到棠宁呼喊,连忙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
一看到他,棠宁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元恺,帮帮我……”
此时刚刚上了救护车齐洌听到棠宁声音,才刚爬起来,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出现傅元恺一下就背起了彻底昏迷过去傅寅则,将他送上了另一辆车。
齐洌心头快速掠过一抹异样,快到他根本都没弄清楚,就被棠宁那哭得满脸是泪模样给吸引了过去,但因为对方现在恐怕也没空理会他,他便只能按捺下心思,准备等到了医院再说。
陪着棠宁将傅寅则送进了手术室,又陪着浑浑噩噩她清洗包扎好了身上、手上伤口,傅元恺便陪着她坐在了手术室前长椅上,看着对方紧紧盯着手术室红灯,连眼睛都忘了眨模样。
心头一时间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又酸又苦又涩,疼痛剧烈,难以忍受。
明明自己最心爱姑娘就坐在离自己这么近地方不是吗?他却觉得两人之间仿佛被人划出了一道天堑,只能隔着远远地看着,看着她为另一个人担忧,为另一个人心疼,为另一个人流泪。
难道这就是他报应吗?
报应他一开始目不纯接近,轻而易举得到,得到后毫不珍惜,才会让他在失去后连反悔机会都没有。
似是有些无法忍耐自己陪伴在棠宁身边,看着她如此忧心认真地等待着另一个男人,傅元恺慢慢站起身来。
“我那边还有些工作,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棠宁声音很小,也很平静。
听到这样话,傅元恺脑中闪过却是以前他每次因为工作从他们两人小屋离开,棠宁那满心满眼舍不得,和急切询问他下次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一定会在家里等你回来信誓旦旦样子。
想到这,傅元恺微微闭了闭眼,努力将自己眼中涩意忍了回去。
然后他听到他声音轻轻地问道,“真没有机会了吗?”
得到就只有一片沉默。
傅元恺终于待不下去了,再留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恐怕连呼吸都没有办法了。
用尽全身力气,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下方棠宁,转身便往外走去,越走越快,由走变跑,仿佛身后有恶魔在追逐一般,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
这边傅元恺一走,棠宁看了自己手心里绷带半响,用力抿了抿唇,刚抬头眼角余光便看到了一侧也不知道站在那儿多久了,一只腿打着石膏,单腿站立齐洌。
一见是他,她便缓缓露出了个笑来。
“腿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闻言,齐洌刚想扶着墙壁单脚蹦过来,棠宁便连忙起身过去搀扶着他,一直将他扶到这边长椅上,她才松开手,坐在了他身边。
“没事,照过X光了,只是骨裂,不算太严重,养一养大概一两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那就好。”
棠宁欣慰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近缘故,近到齐洌好像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香味,还是棠宁苍白着脸笑起来过分柔软温和,又或者是少年初次心动过于来势汹汹,所谓老房子着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