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景永年睁开眼,轻飘飘的问了句:“顾老头家的小儿子还在部队吗?”
仇俊浩连忙回道:“报告首长,两年前我们查的时候,把顾老头的俩个儿子都查了一遍,大儿子现在在西北干校学习,小儿子早就退伍,在顾老头去了北边后,也申请去了那里插队!”
景永年不禁叹了句:“倒是个孝顺的!找靠的住的人,事情做得干净点!”说完闭着眼,靠回圈椅中,就不再说话了。
仇俊浩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点了下头后,好景永年打了个招呼准备告辞,景永年闭着眼朝他们挥了挥手后,继续闭目沉思。
三人出了书房穿过走廊,在走廊的门边正守着一个中年男人。
“三位首长好!”中年男人对三人敬了个军礼。
“小周啊,这么多年,多亏有你照顾着首长啊!”八字胡男人鲁耀阳拍了怕被他们称为‘小周’的中年男人。
‘小周’把三人送出小楼时,路过客厅,只有高欣正坐在那里看报纸。
三人又和高欣打了招呼后,才出了大门。出了大门后,三人对视一眼,顺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而小楼这边,待‘小周’回转时,客厅中已然不见高欣的身影。
‘小周’大名周红军,是当年长征时,景永年的原配在湘南捡回来的,当时的周红军还不叫周红军,只有小名,叫狗娃。
当时景永年的原配,也就是萧旋的亲奶奶姜绣莹是随军军医。在路过一个村子时,刚好遇上丧父丧母瘦的跟猴儿似的狗娃,让她想起自己的俩个孩子,于是把身上仅剩的半个玉米馍馍给了他。
这一举动使得狗娃在埋葬了父母后,跟上的大队,找到了姜绣莹,希望能跟着部队走。当时的狗娃十岁不到,比萧旋的父亲还小一两岁,姜绣莹就把这事和景永年说了。
当时的景永年也想到了自己两个儿子,就让姜绣莹把狗娃留在自己身边,跟着部队一起长征,还给他取了个极具革命意义的名字‘红军’。
就这样周红军从此成了景永年的警卫员,照料景永年的日常生活起居。这一照料就是几十年。
对于曾给她半个玉米馍馍,后又因怀孕流产重病留在老乡家的姜绣莹,占据了周红军整个心里。与这个女人的相处时间并不长,但这个女人却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拯救他的一道光。
解放后,他一直托人找寻,却一直没有下落,连原来收留姜绣莹的那家人都下落不明。
周红军继续回到走廊的那道小门处守着,而此时书房里却传来高欣刺耳的声音:
“永年,你为什么一定要承业去一线部队呢?他去后勤部不是也挺好的么?难道你就希望看着儿子战死在战场吗?”
景永年一拍桌子:“你个娘们儿懂什么?在后勤有什么出息?能升官吗?你自己也是在部队当过护士的,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地方最好捞军功吗?
老子这么多年部队白待的吗?老子现在的位置是虚的么?你儿子难道就不是我儿子?”
高欣被景永年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这些道理她都懂,可那是他儿子,万一上了战场下不来怎么办?虽然国内是解放了,可周边还在打仗啊!
“高欣,我老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走了,你儿子该怎么办?”景永年坐回圈椅中,无奈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哎,终究这个女人太年轻,只看到眼前的,看不到更远的啊!’景永年面对自己这个第二任妻子的要求,终究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高欣听到景永年这么一说,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自从生了儿子后,景永年每年碰自己的次数都不会超过一个手,自己这几年是好日子过习惯了,也被人奉承惯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不管这对老夫少妻如何争吵,也不管最终高欣是怎么说服那个年纪已经不小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