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许岩何等聪明,当即就想到了这个打草惊蛇的法子。后面自己和善勇伯各自行动,虽然再未经善勇伯提醒,但这法子论起来,终究是善勇伯先想到的。方才善勇伯一番话,多次提到自己,显然是有意将功劳让给自己。
而欧阳化脸上虽然神色未变,心中却也起了一丝凉意:人人说贾赦青出于蓝,只怕所言非虚。不但如此,贾赦招揽人的本事也是第一流的。当日在大理寺,贾赦先提议调拱卫司众人过来,欧阳化是亲耳听见的。凭欧阳化的心智,只略一思忖边知真相。
鲍海却反驳道:“皇上,每日出宫办差的奴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奴才不过是出宫透透气,就祸从天降被押入了大理寺,还请皇上替奴才做主。”说到这里,鲍海狠狠的磕了两个头。
景怀帝现下无心看人做戏,直接问贾赦:“以恩侯推论,这鲍海有甚问题?”
贾赦道:“回皇上,那日欧阳化自称先端亲王后人,而欧阳化的来历,拱卫司记录得清清楚楚。微臣就在想,拱卫司的记录就在眼前,欧阳化在拱卫司任职,为何会魔怔似的相信自己另有来历。
微臣思来想去,先端亲王谋逆之前,是皇亲国戚;要给欧阳化编派个来历不凡的身份,只怕宫中老人的话更能取信于他。恰巧许大人打草惊蛇,鲍公公便受了惊吓,微臣便将人请来问问。”
景怀帝点了点头。在场众人没有一个是傻的,到了此处,谁都知道鲍海是个可疑的,只是他一时不肯招供而已。
鲍海果然又辩道:“奴才冤枉啊,贾家小儿如此判案,岂非叫人笑掉大牙。贾赦,你若不拿出真凭实据,便是给朝廷抹黑!”
这时候许岩突然道:“我有证据。”
鲍海和欧阳化都是一惊,脸上稍微变色。景怀帝坐主审位,这神色自然落在了景怀帝眼里。
只听许岩接着道:“鲍公公,你偷偷出宫那日,是我跟随你身后,将你捉拿归案。你出宫之后,数度乔装改扮不说,我微一试探,还试出鲍公公武艺高强。试问,鲍公公,你若只是出宫透气,用得着数度乔装吗?”
完了!贾赦是狐狸,许岩也是狐狸!
鲍海和欧阳化不但认识,还十分熟悉。鲍海被押入大堂之后,虽然欧阳化脸上一直神色不变,实际上欧阳化的跪姿单肩塌陷,看起来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实则鲍海一见,就发现欧阳化的肩膀冲着贾赦,是让他提防贾赦之意。
欧阳化委顿在地,谁也不知这样一个萎靡不振的动作,便已经传递出了消息。盖因这段时日,欧阳化的主要对手始终是贾赦,而且无论是武功还是辩才,欧阳化都觉贾赦十分难以应付,莫说在老君庙前,就是在大理寺,欧阳化也吃了过贾赦的亏。
有了前车之鉴,欧阳化一听说朝廷拿住了一个老太监,便假装体力不支摆好了单肩塌陷的姿势。鲍海进来,欧阳化姿势不变,鲍海却知道欧阳化要说的话。
可是千算万算,两人没想到这一回贾赦虽打头阵,这一番唇枪舌剑中放冷箭的却是许岩。以前许岩在北斗的地位不如欧阳化,欧阳化并不将其放在眼里。许岩一句‘我有证据’出其不意,诈得欧阳化和鲍海双双神色微变。结果许岩说出的话,何曾算得证据,不过依旧是疑点罢了。
鲍海还想狡辩,欧阳化受了许久的酷刑,却觉疲累异常,只想知道自己的来历到底如何,于是抬眼问:“贾赦,你与我交锋数回合,觉得我是那样容易诓骗的人吗?我信我是端亲王后裔,乃是因为我本就是端亲王血脉,而非一个老太监就能说动的。”
贾赦摇了摇头,道:“不,你之所以会信鲍海的谎言,是因为你也是用同样的手段控制沈家家主、卫麟等人的。你被选中作为端亲王后裔,是因为你够出众。
在见习所一干少年中,你天资聪颖,天赋最高,于是,你得人赏识,不但武艺上对你狠加磨炼;修文上,也有人对你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