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给过他机会,让他可以爱她?
神慕被吼得怔住,睁着眼睛看着她面前的男人,秉着呼吸,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静静的开口,语气中带着浅浅的不易觉察的慌乱,“我不想吃饭了,你松手吧。”
她的心里都是苦涩,他们之间已经是解不开的死结,何况她更是不打算去解,就算解开了,那也是个注定不会有结局的故事。
西泽尔抓着她的手臂,没有要松手。
他知道他们没有以后,但他没有办法松手,她还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放手。
神慕已经平静下来,她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勉强的开口,“西泽尔,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之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听墨白的话,你也不要把我逼走。”
“好,你不要走,我松手。”他有些慌,原本用力的手一下就松开了。
但是神慕拉不开车门,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锁死了,西泽尔在她开口之前将她的身体板正,双手迅速将她解开的安全带重新绑好,低声哄慰着她,“我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吃饭。”
她的身体不好,不可以不吃饭。
神慕深呼吸了一口,也没有做更多的争执,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沉默的坐着,脸蛋偏向窗外,一路无言。
下车,神慕才走几步,手就被一直温热的大手牵住,她又是一愣,这男人敢情把她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吹过就忘了?
没别的办法,她只好停下来。
“怎么了?”他仍旧是凝着一双眸,低低的注视着她,像是丝毫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停下来。
神慕目光很清冷,淡淡的道,“牵着是恋人和夫妻才会做的事情。”
西泽尔的眸色顿时深了很多,半分钟后,他才低哑着声音,“慕慕,我们是夫妻。”
不管他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也不管她现在是不是恨她或者多恨她,但是……他们仍旧是夫妻的啊。
他甚至有种感觉,她刚才自然而然的说出这句话,是真的忘记了……他们是夫妻的事情。
心一下就凉了,仿若一步小心掉进了冰渊。
“那好,”神慕侧过脸,淡薄的面色,“我们吃完饭就去离婚。”
那一纸婚书,也不过是她爹地给她的一次机会,一次想要她幸福,让她可以绑住他的机会。
西泽尔牵着她的手一下就收紧,力气大的要捏碎她的手骨。
神慕疼得皱眉,还没来得及抗议,腰肢就被他扣住,也不管这是什么地方,有多少人在看着,他搂着她的身体贴近自己的胸膛,声音低沉而缓慢,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的说着,“慕慕,从我决定跟你结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婚,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平静而笃定,仿若最动听的誓言。
她忽然有了一种认知,她回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以为就算是利用他的愧疚,她也会让这段时间的日子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就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没有动,维持着靠在他怀里的动作,轻轻的笑了,“西泽尔,我以为你不会再打扰我。”
西泽尔抱着她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就在神慕以为他会松手的时候,他手臂的力道徒然的收紧,将她更紧的锁进自己的怀里。
因为身高的差距,神慕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坚实有力,她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有力的跳动着的心脏,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耳膜。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他说的很缓慢,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是斟酌后才说出来的,“在纽约,是我做错了,我说了,我可以把命赔给你,但是慕慕,我不会离婚。”
“这就是你的道歉?”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我想重新开始生活。”在她死之前,她也想尝试……没有他的生活。